那么他日后能用来保命的东西就彻底没了。
余下的事,沈晏辞只管看着这两家结了梁子斗个你死我活。
鹬蚌相争,渔人得利。
沈晏辞什么都不需要做,他只需要给皇后一个亲手手刃掉自己仇人的机会,
既让皇后觉得这是他的恩宠,又能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前朝的纷争。
或许此番往温泉山庄去,沈晏辞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去避寒,
而是要让这两座横在他无上皇权左右的冰山威胁,彻底冰碎瓦解。
半个时辰后,御驾启程往温泉山庄。
另一头,邵卓峰与柳抚山的车马也已回到了上京。
可他二人的争执,似乎并没有因为沈晏辞的劝阻而消停下来。
尤其是柳抚山。
孙氏死了,他更像是失了智。
竟一路追到了邵卓峰的府邸,将厚重的府门砸得噼啪作响,
“给老子滚出来!”
动静实在闹得太大,引了不少过路百姓驻足围观。
有家丁开门来劝,“柳大人这是要做什么!?”
“滚开!”
柳抚山脾气上来,哪里听他念叨?
横起一脚就踹没了他半条命,跟头红了眼的蛮牛似地夺门而入。
府邸前庭,邵卓峰就坐在八角亭中,不动声色地看着他。
柳抚山那满腔的怒气,也在闯入府邸的一瞬,散了大半。
邵卓峰比着对面的空座,向柳抚山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待柳抚山落座,又亲自将斟好的热茶递到他手边,
“我从未想到,你我敌对了这般久,第一次能面对面来坐下说话,会是因着彼此都遭了皇帝的算计。”
“休要提那黄口小儿!”
柳抚山攥紧茶盏,几乎要将琉璃捏碎了去,
“他怕是忘了他这个皇位是谁替他争来的!如今为了挑拨你我内斗,他竟要用那样的脏心思害了我发妻的命!实在欺人太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