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辽脚步一顿,总觉得这话不太吉利。
荀或这时也觉察到口误,不过也并未
解释什么,有时候说得越多错越多。
接下来的半个月内,张辽率领骑兵对袁绍的运粮队伍发起了多次突袭,焚烧粮食无数。
他显然不可能去尝试把这些粮草运回,因为这会影响到骑兵本身的机动性,最后落得人粮两失的结局。
而当袁绍派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出战时,张辽则是毫不犹豫撤军,凭借对并州地势的了解,将公孙瓒牵着鼻子走,也使袁绍不胜其烦。
袁军军营。
“你们想诱荀或出战,他是出战了,却没有按照你们预想的路走。他非但没有来增援牵招,反而将我军粮道搅得天翻地覆。”
“呵……好一个荀或,好一个王左之才。说说吧,人家破解了你们所谓的阳谋,如今你们又要如何应对人家的阳谋?”
中军大帐内,袁绍正一脸不悦的看着麾下众谋士。
献策之时一个个胜券在握,如今计谋被破却又沉默不语了。毫无疑问,这次计谋的比拼是他们落入下风了,荀或一个人竟压制了他的整个谋士团。
殊不知,这也不全是田丰等人的问题,己方只有八万人,想要攻破四万人防守的坚城还是力有不逮。
不过许攸等人都是精通人情世故之人,知道袁绍此时正在气头上,而且出了事总得有人承担责任,这个人不可能是君主。
只需沉默以对,这件事就算揭过了。
然而偏偏有人太刚直,比如田丰。
“主公,非是我等不如荀或,此战失利乃是源于兵力不足。”
田丰依旧秉承着行得正,坐得端的行事准则,认为只要我问心无愧,尽可畅所欲言,何况他说得本就是事实。
然而却是忽略了一点,有时候说真话反而不讨喜。
当然,也可能是他懂得这一点,只是有着自身为人处世的准则,不愿为了世俗而改变。
袁绍自然也知道,想要用八万人攻取一座四万守军的坚城很难,何况守城的还是素有王左之名的荀或。
不过这已经是他能抽调的兵力极限了,当前冀州的主人毕竟还是韩馥,能借给他数万大军已是极限了。
除非……他能取而代之,这样就能肆意抽调冀州的兵马了。作为北地富庶之州,冀州完全有养兵十万的资本。
“既然如此,依你之见,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荀或的袭扰之策?”尽管心中不满田丰的耿直,不过这时的袁绍毕竟还不是北地霸主,对田丰积攒的不满也没到发作的程度。
田丰思索片刻,答道:“依在下之见,唯有暂缓攻寨一事,派重兵严防粮道与粮草大营,以免被荀或找到破绽。”
他的用兵之道与荀或有些相似,俱是追崇堂堂正正之势,在破敌的之前,首先要确保大军的安危。
如果粮食出现问题,非但无法达成攻破并州的初衷,甚至可能危及大军的生死存亡。
沮授也附和道:“在下赞成元皓兄之策,如果不能维持粮道的稳定,大军恐有颠覆之危。”
紧接着,许攸,郭图等人也纷纷附和,几位谋士罕见的达成了共识。
“也罢,便遵从诸位之言,让张郃高览撤下来吧。”
集议结束后,众人陆续离去,唯有许攸被留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