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西那些可以搭上金帐汗国商路的商人们,李景隆必须抓在手里。
至于盛恒达中什么苏州的股东?等他李景隆找后账的时候,全他妈一边完蛋去!
李景隆的意思周全也能领会一二,此时生死都在别人手中,只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当下点头道,“公爷说的是,哪的茶都是一样贩。”
“行了,你忙去吧,有事不要来府上,督军府外西五路横街药铺子传话!”李景隆把红宝石戒面凑到灯火下,笑呵呵的看着。
“老朽告退!”周全似乎老了许多,步伐蹒跚。
“等会!”李景隆忽然回头笑道。
“您还有何吩咐?”
“身契,你还没签呢?”李景隆笑道。
顿时,周全如遭雷击。
没这么欺负人,签了身契他和他的家族不就等于是李景隆家的奴仆了吗?
而且,只要主家不放身契出来,他周家的子孙后代,世世代代都是奴仆!
“逗你呢!”李景隆忽然又笑道,“你这一把老骨头签来做什么?什么你都干不了,爷还得让人给你办份发送!晦气!”
随后,周全在周围曹国公家的下人们,戏谑且嘲笑的眼神中,失魂落魄的离去。
随着他的身影走远,李景隆的眼中再次杀机大作。
“你想活?那要看爷心情了!”说着,他招手让管家过来。
“老爷!”
李景隆低声,“去,派人去何指挥府上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闻言,周全分外不解,忙道,“公爷,大的商户有银从五六千到上万不等,小门小户的最多三五百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这狗脑子,家业要是不败都没天理!”李景隆怒道,“爷问你,那些大商户除了在你这,是不是在别地儿也放着银子?”
周全想想,“是!京城票号众多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他们除了你这的,还有别地方的,家大业大不至于过不下去!”李景隆开口教训道,“可是那些小门小户的不一样,三五百都是多少年积累下来的?全家大小就指望这点散碎银子过河呢?要是没指望拿不回来,他们不跟你拼命?”
“你不让人家全家活,人家能让你活?叩阙你拦得住?”
周全沉思片刻,“可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就跟那些大商户们说,正在筹措大额银钱,所以先从小的来。闹的最凶的不闹了,大商户们都惜命如金的主儿,见那些冲在最前面的不闹了,他们是不是也好说话了?”
“再说了,你这叫拿出诚意来。兑不了是一回事,慢慢兑又是一回事。你总得给人点指望对吧?半点指望都没有,别人能饶了你?”
“当务之急,先拖拖缓缓,安抚住。”
说着,李景隆板起脸,郑重道,“爷我还是那句话,真赶上万寿节这几天闹起来,不等官府给你抄家,爷先让人给你灭族。还是那话,你让周家人后悔来这世上!”
“老朽这就回去办!”周全嘴角的血都不擦,刚要走又道,“公爷,可那些大商户的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?”
李景隆真是哭笑不得,“你这几十年的空手套白狼的买卖,真是做到狗身上了?”说着,继续道,“事缓下来,是不是都好说?先稳住人,然后想办法让银子过来,这事不就过去了吗?”
“爷知道你担心怎么说服武昌那边,这事爷我来办。不过你也知道,这年月没有空口白牙的事儿。”
这话说的明白极了,而且这才是正常的话。
周全拱手道,“柜上周转不开不是一两天的事,老朽也搭进去不少,如今又要先行兑付,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子。公爷,只要银船能过来,其中一成银子,老朽奉上给你走人请用!”
武昌那边扣住的是七十二万山西老票号出来的纯银,一成就是七万二白花花的银子。
旁人听了是必然心动,可李景隆何许人?
不进他口袋的永远不是钱,他没见着的永远不相信。
“跟爷玩心眼?”李景隆斜眼,“呵,若不是看在万寿庆典的份儿上,你当爷我愿意管你这码子事儿?”
“再说,这是多大的人情你不知道?七万多银子?呸,你狗日的算得精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