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父犹豫了一下说:“那我让她们先过来签一下。”
江母与江宴敏都过来签了字,江父拿起笔,半天没动一下。
书记催了好几遍,他这才开始写自己的名字,一笔一划,他写得很慢,显得手腕很疼的样子。
写完之后递了过去。
书记看了好几眼,又瞥了他一眼,看向躲在角落里一直没说话,存在感极低的江宴海:“过路的能走到你这里来?”
“你从哪里来?要去哪里?”书记问江宴海。
江宴海心中一惊,随后很快淡定下来:“我去荆市的,路过这里过来问问路。”
书记拧眉:“荆市?离这里很远,你怎么会来这大山里的?”
“不知道坐车吗?从哪里来的,还靠两条腿走路。”
江宴海整个人都不好了:“坐错车不小心走到这里了。”
书记上下打量他一眼,感觉他全身上下都透露出古怪来。
于是便提醒了一句:“这里是牛棚,住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“你如果跟他们有牵扯,到时候引火上身可别怪我没提醒你。”
江家人手握成拳,要不是江父用眼神示意,江宴海都跳起来跟书记好好掰扯掰扯了。
江宴海气愤不已。
一个大队的书记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的。
住牛棚的人怎么了?
他们不过就是结交了不该结交的人而已,有必要这样吗?
犯错的又不是他们,他们也是被连累的。
一肚子火根本没办法说出来。
江宴海只能强忍着憋屈应了声:“我知道了,我马上就走。”
书记拿着江家人签好字的本子离开。
直到看到人走远,江宴海这才愤愤道:“什么玩意儿。”
“爸妈,妹妹,你们在这里就是过的这种日子吗?”
要不是书记过来,他还不会知道,他的家人在这里受尽了欺凌。
如果只是住牛棚还好。
可现在,他知道了家里人不仅要修水库,给牛喂食,他们自己生病受伤也不能让牛出一丁点事。
大队里的脏活累活都是住牛棚的人干。
就这,还被别人各种欺负。
刚才那书记说话时候的语气,他觉得这简直就是没把人当人看。
这样的人,不配做书记。
江父叹气:“你先不要在意这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