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卿玦伸手,黑衣侍卫递上来一只平整的荷包。
姜晚笙正打算抽根金钗,见他拿钱袋,惊讶得眼睛都睁大了,沈卿玦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,放在她掌心,“还你的八十两。”
她正急于弯腰,突然背脊一僵。
护国寺的事情他果然还是知道了。
姜晚笙僵硬地把钱给小孩儿,看他跑去小巷里,再回头,眼神也变得生硬。
原来,沈卿玦说的给她一次机会,指的是这个。
她还是不愿意去法善寺。
沈卿玦轻轻叹气,没怎么勉强她,乐坊,画船,木塔,烟柳桥,一样一样看过。
傍晚时分,回到刺史府,西苑的丫鬟小厮都格外热情,姜晚笙略微疲惫,她刚坐下,看见了博古架上昨日放置的一只黄色锦盒。
那里面是买给曾芸的琉璃盏,还没来得及送给她。
她喝了口茶,起身,欲去取那只方形盒。
身后檀香袭人,一只鸦青袖袍下,骨节分明手比她更快,姜晚笙转过身,从他手中接过。
沈卿玦却没有给她让路,她站在人和博古架中间,很是局促。
“殿下,我要出去……”
沈卿玦点头,却不让道,眼神清凌凌地垂下,看向她,明晃晃地闪过些黯色,最后落在一抹红。
想让她亲或是想亲她的意思。
姜晚笙咬了咬下唇,偏开眼睛,胸腔里一股气憋闷着。
她真是无话可说。
白日在木塔,她一转头,碰上他,被他拽去塔洞亲。
烟柳桥更别提了,大庭广众。
在画船,要她喝酒,一只粉嫩漂亮的细瓷瓶,说是桃花酒,硬要她喝,她抿了一小口,辣到吐舌,他说他尝尝。
姜晚笙把细瓷瓶给他,他却攥住她手腕不松,俯身尝酒。
他怎么会这么热衷,比从前更甚。
眼下,他将她困在博古架前,狭窄局促,连呼吸都变得滞塞起来。
“殿下!”
窗外响起侍卫的声音,有段距离,回禀道:“刺史大人求见。”
沈卿玦刚听见声便皱了眉,自然也没有好脸色,“不见。”
侍卫停顿了片刻,犹豫道:“刺史大人在门口跪着……”
姜晚笙敏锐地听到跪字,偏头朝外看。
她片刻收回目光,怀疑地看沈卿玦。
沈卿玦也垂眸看着她,却被门外的事搅烦,眸色深黑,冷冷道:“倒是会扫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