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手连忙求情:“大佬,甘仔追的紧,豪哥都冇办法。”
尹照棠瞥他一眼,纠正道:“点有撤军时打死人的,跟兄弟们说清楚,是潮州帮战神蒋豪冲阵,阵斩新记猛将甘仔!”
左手得知大佬是在开玩笑,松了口气,出声道:“豪哥正在裹伤,等会再来请罪。”
“叫他别来了,好好休息吧,真是赌鬼一个,非得斩死甘仔。”尹照棠摇摇头,拿起大哥大电话时,目光扫向餐厅角落的遮仔。
未来的湾仔双虎,怕是要先给湾仔之虎陪葬。
先断左膀,再斩右臂,二爷真是灵验。
蒋豪在道旁的一辆面包车前,脱掉练功服,露出后背的沙僧刺青,硬气的道:“彬叔,上药吧。”
跌打馆的老师傅彬叔,打开药箱,把碘酒倒在棉团上,轻轻替他擦拭着伤口。
众多忠义堂的兄弟,远远看豪哥,目光中满是敬仰。
“阿豪,忍着点。”彬叔消完毒,拿出调好的膏药,敷在蒋豪的伤口处。
蒋豪弯腰蹲在车门前,一声不吭,眉头都不皱分毫。
彬叔作为字头的跌打师父,有晒马的大场面,都要出街上工。几十年行医生涯,见到的江湖人才,金牌打手数不胜数,可还是为蒋豪的硬气折服。
把药上好后,他拧着毛巾,好奇的问道:“阿豪,点解纹个沙和尚,好冷门的。”
“我跟纹身的师父讲,要一个最嚣张,最巴闭,让全江湖都会佩服的图。”
“在几副画像里挑,只有沙和尚最合我眼,背上的两个骷髅,第一个是东安社的辣姜,第二个是和群乐的九纹龙。”
“第三个都给新记的飞仔兴留好了。”蒋豪套上一件白背心,再接过小弟递来的练功服,把全新的练功服套上,系好腰带,冷笑一声,大步向茶餐厅走去。
街角,许多扎着绷带,身上挂彩的兄弟正蹲着休息,见到蒋豪路过都得忍不住张口喊人:“豪哥!”
“豪哥!”
“豪哥。”
蒋豪已经习惯兄弟们的呼喊,来到餐厅门口时,双手抱拳,单膝跪地,郑重行礼道:“上海街阿豪,请见大佬!”
左手循声来到门口,把手抵在嘴前,嘘了一声:“大佬在打电话,等一会先。”
蒋豪面色郑重,腰杆笔直,跪地敬候。
金皇宫夜总会里,陈耀兴坐着VIP座的皮沙发,双腿翘在酒桌上,向来嚣张的脸,铁青无比。
“好啊,要换人是吧,我都OK,到哪里换人?”
鸡糠,阿糯,阿烈几名堂口干将,看见大佬气的咬牙切齿,大气都不敢出。
今天,为了和老钟晒马,湾仔所有场子都没有开业。
一万多呎的大场子,八十八张桌子,一张都没开台。
几十个堂口打仔守着大门口,摆足排场,却没等到客人。
“骆克道吧,顺便还可以给甘仔收尸。甘仔好歹是战死,我都会送一份帛金,聊表敬意。”尹照棠话中带着讥讽。
陈耀兴狞声道:“好呀,十分钟后,骆克道。”
“嗙!”
他挂断电话,便将大哥大奋力抛出,顿时在墙上砸的四分五裂:“挑那星,真是一群废材!”
鸡糠壮起胆,出声劝慰:“大佬,熄熄火,不要难过。”
陈耀兴暴躁的打断他:“我难过吗!我生气吗?”
鸡糠连忙闭嘴,陈耀兴还是追着他问:“王八蛋,你哪里看出我难过,哪里看出我生气!”
“一个二五仔,一个软脚虾,活该给人斩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