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行。
既然来不及隐藏,那他就要和这些丑陋的触手划清界限!
虫母眸光森然,以手为刃,毫不犹豫地往触手根部砍去。
噗呲——
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,带着浅浅的草木香淌了一地,满室沁香。
齐根而断的触手不停抽搐,没了虫母力量的滋润,虫卵也迅速干瘪。
虫母垂着头,发丝遮挡住半张脸,嗫喏道:
“迟音,你别生气,这些触手我都砍了,它们不会再靠近你…”
看着满地乱爬的触手,迟音不由得愣了片刻。
“你…不痛吗?”她蹙眉道:“你把触手收起来就好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虫母俊脸苍白,用衣袍盖住破碎的身体,语气决绝:
“这些触手不顾我的命令差点冒犯了你,只是收起来怎么够?它们要付出代价。”
顿了顿,虫母小声啜泣,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:
“对不起,产卵是虫族本能,我控制不住,我也很讨厌它们…”
说着说着,虫母自我厌弃般垂泪,可怜得像个没人要的小媳妇。
迟音神色不明,没说信不信。
她当然不信。
如果她不知道虫母对段景下过手,她估计还真被他的柔弱外表骗过去了。
但是很快,她就恢复镇定,主动走到虫母面前。
“这跟你没关系,因为出身无法选择。”迟音说:“只要你别让那些虫卵靠近我就好,我真的很害怕。”
虫母激动地点头,“绝对不会有下次了!”
迟音碰了碰虫母断裂的触手横截面,担心地说:“对了,你的伤口不会有事吧?”
“没事,流点血好,这是对我和触手们的惩罚。”
虫母低眉顺眼,自卑地攥住衣角,有意无意的透露自己和触手的不同,提醒迟音别把他们混为一谈。
可实际上,他们本来就是一体。
“那就好。”迟音松口气:“刚才我很担心你。”
虫母怔住。
关心?
这是真的吗?
迟音不仅没有嫌弃他,反而替他的伤口担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