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子叶左突右奔,拂尘在周遭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银网,那些箭矢竟然无一能伤害到他,引得那帮蒙古侍卫喝彩连连!
“想不到‘漠北神龙’还真是名不虚传,只是一名弟子便如此厉害!”一直观战的孙如笠不由叹道,“看来龙门帮远非其敌手!”
袁如笙点点头道:“孙师兄所言甚是!不过,我倒想到另外一件事!”
“袁师弟想到什么?”
袁如笙道:“听说那‘漠北狂飙’阴阳子的武功;与其师兄相差不是很多——我想应该也不会在这任子叶之下吧?”
孙如笠一怔,随即凛然道:“嗯,看这任子叶年纪尚轻,阴阳子又是师叔,武功修为应该更在其上才是!可是,那谢轻尘竟可以……”
他的话没有说完,便被一阵大喊声打断了,而他自己也已是惊得目瞪口呆,后面的话就没有再说下去——
原来,沈大秀劲矢连连,几乎是织就了一副箭网,源源不断地飞向任子叶,任子叶把拂尘舞得泼水不进,被荡飞的箭矢四散射出,围观的圈子不知何时已向外扩了数尺。
沈大秀清叱一声,蓦然飞身袭至,在任子叶击落最后数枚劲矢之际,左手持弩,右手蓦然抽出一柄狭长的薄刀来,往任子叶当胸狠狠地劈了下去!
她的时间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,正是任子叶避无可避的当口,任子叶自然立即举起拂尘来格挡!可是任谁都看得出,他若不能立即聚起足够的真力而只是举起拂尘来挡,那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沈大秀这全力一击的——但他仓皇之中的格挡,又岂能聚得起足以挡住这雷霆一击的真力?!
眼见得任子叶就要被开膛破肚血溅当场,蒙古侍卫的彩声蓦然间变成了惊呼!而龙门帮那边终于爆出一片惊天动地的喝彩!
可是,谁也不曾料到,刀与拂尘相触的那一瞬间,沈大秀飞矢般前进的身子蓦然一滞——只是这么一滞,电光火石的瞬间,已足够任子叶缓过气来,一掌拍出,结结实实印在她当胸!
沈大秀在一声尖利的惨呼声中,如张福生一般,断线风筝似的跌飞出去,重重地摔在地上,她口中喷出的鲜血在周遭火把的映衬下幻成一道迷蒙的飞虹!
这一下变故突起,场中一时鸦雀无声,蓦然静得出奇!
“沈堂主——”还是卢阿水第一个醒悟过来,惊呼一声,奔到沈大秀身旁。可是,沈大秀同张福生一样,只是张了张嘴巴,她拼命地想要抬起手来,却终于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!
龙门帮上上下下,全笼在了一片悲愤之中。
“恶贼!我们跟你拼了!”突然,箭镞堂和铁舵堂各奔出两名后生,齐齐扑向任子叶去!
任子叶连毙龙门帮两大高手,又岂会将这几名身份低微武功平平的后生放在眼里?只见他的拂尘恍如一道银龙,在场中上下翻飞,所到之处,四名龙门帮弟子当场毙命,无一幸免!
那帮蒙古侍卫更是彩声雷动!
连场外的袁如笙都不由吸了口气:“这任子叶好生歹毒!”
“袁师弟,”孙如笠看他的手按上了腰间的剑柄,忙道,“你不会是打算搅入这趟浑水中去吧?”
“我还真想会会这家伙呢!”袁如笙皱眉道。
“袁师弟,咱可不是来行侠仗义的!”孙如笠按住了他的手,“再者说,咱们天山派也犯不着跟尹不逊和乃仁王爷结下什么梁子!”
“孙师兄,咱们要想夺得天剑,早晚都会跟这帮人为敌的!”袁如笙摇摇头。
“那也不急在这一时!一个任子叶已然如此了得,何况尹不逊还根本就没有出手呢!”孙如笠不肯撒手,“再等等吧,袁师弟,不为咱们自己,为了天山派!”
袁如笙看看孙如笠,想想他所言不虚,对天山派来说确实是颇有好处的,不觉叹一口气,放开了按在剑柄上的手,把目光投向了场中。
场中,卢阿水已经亲自上阵,跟任子叶你来我往战了数个回合。
卢阿水一路“搏浪刀法”,当日因为遇到谢轻尘手持天剑,处处掣肘未能施展得开,大刀也被天剑削成数块碎铁,可是他究竟深得老帮主真传,此即虽然只是从帮中弟子手中随意抽了把朴刀,却也是舞得虎虎生风,引来观者阵阵喝彩!
只见场中刀光霍霍,卢阿水憋着一腔悲愤,把那一路“搏浪刀法”一一演来,“随波逐浪”、“惊涛裂岸”、“一波三折”……正如后浪推前浪,劈头盖脸,无休无止,铺天盖地,绵绵不绝,不知不觉地已经舞成一堵堵刀墙,将任子叶困在其中!
这一场争斗当真是惊心动魄,二人越战越近,渐渐几乎快要贴身肉搏,而卢阿水一刀快似一刀、一刀狠似一刀,任子叶若稍有一个不慎,立即就难免血溅当场!
眼见卢阿水又一回合攻来,而这一刀竟是变化极其繁复,任子叶看得眼花,只觉周围无处不是刀光刀影,全力招架之际,不由惊出一身冷汗——他哪里知道,这一招正是“搏浪刀法”中变化最多、威力最强的一记必杀招:“浪淘风簸”!
眼看任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