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件事说到底,于姐姐才是委屈的人,侯府这般做,怕是不妥当。”
江知念又道。
陆老夫人没好气道,“那你说,此事如何解决?”
“此事也好解决,只说是下人安置王姑娘时出了岔子,若是她不愿意嫁与侯府做妾,便送回岳阳,自此之后青灯古佛,了却此生便是。”
陆白氏连连道,“这样便好,这样便好!
就如此吩咐下去!”
只听江知念话锋一转,“不过王姑娘乃是祖母您邀到府上小住的,三公子又是二房之人,知念不好越俎代庖……且,下人闯了这么大的祸来,侯府总是要有些水花儿的,否则旁人可不信。”
“这下人是哪房的下人?又是谁不善御下,监管不力,才致此祸事?”
话音落下,江知念端起茶杯,喝茶润喉,眸光清浅扫过陆白氏和朱氏,两人脸色黑下,话至此处,哪还不懂这其中的意思?
陆老夫人更是冷笑出言,“世子妃好大的能耐!”
说不敢逾矩,就是名正言顺地要权,接下来追责,便是要卸权!
江知念只当听不懂陆老夫人的言外之意,笑到,“祖母谬赞,之前便与您说过,知念在江府时,大大小小的事务便是我在管理。”
“这些琐事,叫您烦心,只管交给我便是。”
除了朱氏陆白氏,都要叫江知念这个乖巧体贴的样子给骗了!
真当江知念在体贴她呢!
见两人一时没说话,江知念便又道,“扶光,刘姑娘的病怎么样了?大夫怎么说?”
“回世子妃,刘姑娘是做梦魇着了,眼下已经安然睡下。”
江知念又装作大事不好的模样,惊声问道,“大夫你送出去了?”
“送出去了。”
“速速去寻那大夫,他若是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就糟了!”
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!
江知念眸光转向陆老夫人,一脸担忧,“祖母,您还是早拿决断,知念才好将此事安排妥帖,若是有丝毫纰漏,传出去侯府、王家、于家,都得闹翻天了。”
陆白氏摇着头看向朱氏,而朱氏只能拿了决定,“白氏,这些庶务都是你在管!
为何出了这么大的岔子?”
她声音冷漠,仿佛之前与陆白氏的婆媳之情是过眼云烟一般。
“老夫人,儿媳、儿媳……”
她想要辩解,可陆老夫人眸光却沉沉地盯着她,仿佛一颗钉子,将她的嘴都钉上,不许她再多言。
那双苍老的眼中尽是警告:你要是为了你儿子好,便就认了下来!
陆白氏茫然惊慌,可所有的话,都被她化为母爱,生生咽了下去,为了志儿,她只能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!
“是儿媳御下不严,才至于此,我,我忧心志儿子嗣,才……”
“行了,你既然忧心,便专心给志儿祈福诵经,日后府上的事情,让知念替你管管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