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话不好明面上说,但苕春知道芳茗不会害谢鸾,遂上前问道:“姑姑方才还有话要问我家姑娘?”
见芳茗点头,苕春环顾左右,低声说道:“姑娘留下来,并非是想在国公府多住几日,也不是不想回去陪皇后娘娘。”
谢鸾不是敬国公府的血脉一事尚未盖棺定论,就算是真的,遭殃的那也是敬国公府,没有什么不能说的,于是苕春将谢鸾可能不是谢栩和许氏的女儿的猜测说了。
芳茗惊讶一瞬,脸上未表现的太明显,她还想再问,苕春道:“若姑娘当真不是国公爷和夫人的女儿,当年抛弃姑娘的那对父母也真够狠心的。”
言尽于此,苕春知道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,她的话听在芳茗耳中,更像是一种感叹,仿佛是在为敬国公府的冷漠找借口。
芳茗并未多想,但她怎么也没想到,就在她离开国公府没几日,苕春随口一说的话,竟在宫中一语成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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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妈妈从老夫人处出来,正四处找谢崇山,谢崇山还在忙着寻医问药。
那日谢栩对他动了家法,他身上的伤拖了大半个月才好,从那以后,他的身体就好像出了点毛病。
他与环珮做那档子事时,明显感到力不从心。
期间他也与府上其它丫鬟试过,皆提不起兴致。
谢崇山脾气性子都像极了谢栩,唯有一点不像。
算上府上府外,谢栩可谓妻妾成群,在这一点上,谢崇山简直算得上寡欲。
身为府上长子,年近而立,京城像他这个年纪的公子少爷,子女少说也有好几个了,而他至今未娶妻,身边也才一两个通房,可把谢老夫人愁白了头。
当中也有许氏的缘故。
大抵是次子幼子靠不住,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长子身上,京中的高门贵女,家世低的看不上,家世高的攀不上,当然以敬国公府的门第,能用上高攀的也没有几户人家。
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五年前那事儿。
五年前许氏就为谢崇山定下了一桩亲事,那时苏夫人还未与永平侯和离,永平侯乃一品侯,地位与谢栩三等公的相当,本来是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,却在一场赏花宴上彻底黄了。
永平侯府嫡女苏溶溶在在长辈的介绍下与谢崇山见了一面,结果回去便一病不起。
谢崇山克妻的名声就是这么传出来的。
谢栩倒也不着急长子的婚事,儿子不沉溺于儿女情长是好事,有朝一日在朝中混出头了,自有姑娘贴上来。
可这五年间,谢崇山统共收了两个通房,已经有人背地里议论他有那方面的隐疾,直到环佩坏了身子,那些议论声才消失。
就在不久前,谢崇山身子不适,请了大夫来看。
这假隐疾居然成了真隐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