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敛住怒意,冷冷一笑,“但愿你的这张嘴,能和你的命一样硬!”
懒得再和我废话,似乎多说一句话都是对她身份的亵渎。
靠山老婆带着晴晴,在保镖的护送下上车。
我望着驶离的防弹车,并不确定靠山老婆会不会去找靠山老子评理,但眼下,我是靠山心尖上的人,她不敢动我,更不会因为我伤了和靠山的情分,那么,让靠山老子出面教育靠山,向靠山陈述中间利害关系,还能把自己择出去,便是最明智的选择。
眼下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,反正也见不到邱书记,只能死马当活马医。
思及此,我不敢耽搁,快速跟上那辆离开的防弹车。
我不敢太靠近,和靠山老婆的车,保持适当的距离。
靠山老婆先是带晴晴回了家,不确定她还会不会出门,只能在原地守株待兔。
我等等足足两个小时,也没有瞧见靠山老婆出门的身影,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,靠山老婆带着靠山母亲和晴晴出来,上了那辆防弹车。
我马上又精神了。
靠山老婆出门,带上晴晴就算了,还带上靠山母亲,不是去见靠山老子,打死我,我都不信。
防弹车在一处私密性极好的庄园酒店停车,靠山老婆和靠山母亲各拉着晴晴的一只手,小家伙蹦蹦跳跳的往酒店里走,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喜悦表情。
我不知道晴晴和两人在说些什么,但一家子极为和谐的场面,刺痛了我的眼睛。
如果那个孩子没有出意外的话,现在已经快七个月大了,再过两三个月,就可以出生了……
我将手覆上小腹,眼底一片黯淡。
我终究没有做妈妈的福气。
我敛住失落的情绪,下车跟了上去。
眼见着靠山老婆一众人进了不对外开放的包房区,我想要跟过去,却被守在门口的保镖拦住。
这大人物就是喜欢起幺蛾子,连他妈吃个饭都得搞特殊。
见进不到包房区,我也懒得再掰扯,只能静待时机。
我重新折回到车里,思量再三,还是发消息给东子,把靠山老子一家在伴月湖山庄酒店用餐的事情,告诉他。
我去见靠山老子,左不过也是利用自己引起靠山父子之间的矛盾,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,但归根结底,是想为盛怀翊报仇,既然这样,东子他们下手为盛怀翊报仇,也是同样的效果。
意料之内,东子并未回我的消息。
处在盛怀翊不在了,自己里外都不是人的档口,我心里涩的厉害。
事情看似和我没有关系,但又好像都是由我引起的,像个怪圈,把我困在其中,拉扯我进这个本不属于我的大泥沼里。
我眼角湿润,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盛怀翊的名字。
如果他在,我的情况,就不会这么被动了吧?
我把头埋在方向盘里,不知过了多久,久到我都有些昏昏欲睡,“砰”
的一声巨响,在静谧的夜色中,轰然炸开。
我猛地抬起头,映入眼帘的,是冲天火光。
烧焦味弥散,周围的轿车被爆炸的冲击波弹飞了好几辆。
而此刻被火团包裹的那辆车,是靠山老子的车……
我瞬间清醒。
是东子他们炸的车吗?
靠山老子在不在车上?
我生出一种既希望靠山老子在车上,而他又没有在车上的矛盾感。
靠山老子死了,我是可以为盛怀翊报仇,可是他真的死了,滨江乃至东三省,不一定要出多大的乱子,而靠山那边,一旦查下去,我注定不能幸免。
我还不认为自己在靠山心里的分量,可以和他老子比肩!
我瞳孔里倒映着熊熊大火,焚烧的烈焰,惊骇我的双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