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雪垂下眼睫,将俏皮掩去,故作伤心的模样,“取笑儿臣,真的让皇阿玛那么快乐吗?”
康熙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,他望着晓雪,慈爱道:“朕有好久没这么高兴了。丫头,朕晓得你是在故意逗朕开心呢!”
晓雪抬起头,调皮的眨眨眼,“皇阿玛好厉害!儿臣的小把戏,您一下就看穿了!”
瞧着她这个俏皮可爱的模样,康熙不由想起很久前听过的一则传闻,便随口问道:“朕听说,在府里,你常在下棋的时候把老四弄得哭笑不得的?可有这么回事?”
晓雪察觉到康熙打趣的眼神,便撒娇道:“哪有!儿臣只是用自身的棋艺反衬四爷的高大罢了!”
康熙听她如此说,便更好奇了,“哦,你是如何反衬他的?”
晓雪带着狡诘的微笑,提议道:“要不,皇阿玛陪儿臣下一局,亲自体验一番?”
康熙捻了捻胡须,便向外吩咐道:“李德全,去拿棋来。”
一炷香后。
“你怎么如此下棋?”康熙发出了感到不可思议的责问。
晓雪一脸的理所当然,“我是小女子,理当可以不遵守大丈夫才要守得‘落棋无悔’的规矩嘛。再说,皇阿玛不是要体验我是如何反衬对方棋艺的吗?这就是我的绝招嘛!只有在我如此具有创意的下法下,才可看出高手的应对水准啊!”
康熙听完她这番理所当然的解释,先是感到十足的惊讶,接着便是一大串爽朗的笑声溢出口,“你在家是不是也老用这套理论糊弄老四?”
晓雪忙摆摆手,一脸正经道:“这可不是糊弄哦,是很有道理的。难道皇阿玛不觉得我说得话有理吗?”话音刚落,晓雪便瞧到了一个契机,于是带着得逞的愉快对康熙微笑道:“看,我叫吃!皇阿玛您方才这片刚得的地现在可是儿臣我的了,呵呵。”
康熙方到此时才明白这丫头为何要耍赖,虽然这丫头的棋艺不算差,但是比起老四自然是不行的,但是一旦耍赖个几次,老四这棋就未必能赢了,就算赢也赢得怪不轻松的!反衬一说,倒还真有几分道理!虽然丫头这理挺歪的,不过也挺可爱的!
康熙微微思索棋面后,便轻松放下一子,接着便又问道:“在家下棋,你赢过老四吗?”
“刚开始从没赢过,后来有几次差点赢了,可是……”晓雪突然不好意思说下去了。因为每次这时都会被胤禛的吻给强迫打断了,所以……
康熙正盯着棋盘,所以不觉小女儿的百转心思,便随口追问道:“可是如何了?”
晓雪嘟着嘴,委屈道:“可是都意外的提前结束了。”
康熙莞尔,充满探秘的兴味问道:“怎么,老四也耍赖?”
晓雪重重点头,“嗯,赖皮的厉害呢!每每到了眼见我会赢得时候,他总是借故推脱,不肯下完。我估摸着,是因为我非常规的打法太厉害,他觉得输了会丢面子,而且会很不甘心。所以就耍赖了。不过,我并不在意,还是喜欢缠着他下。因为,我和他说过,我不在乎输赢,只在乎过程的精彩。”
“过程的精彩?”康熙抬头,玩味的看着她。
晓雪此刻正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,于是突然又拿起自己前面放下的棋子,赖皮道:“皇阿玛,儿臣想到了新法子了,刚才那步就不算了哦,嘿嘿。”
这么一来,康熙又失了一片领地。康熙突然发觉此步不可让她悔,否则赢面不保,但又碍于面子不能阻止,于是他也只好偶尔效仿一下老四,赖皮一下。他先是故意清了清嗓子,然后才看着晓雪一本正经道:“朕已经体验你哭笑不得的下法,我们今日就到这儿吧。”
晓雪本欲说什么,但看到康熙明明是怕输耍赖还强装的一副正经的样儿,于是欣然笑道:“好啊,儿臣也觉得该结束了。因为,儿臣还有一件重要的事,没有和皇阿玛说呢。”
康熙挥了挥手,李德全便灵巧的过来,收拾起来。
康熙则看着晓雪,道:“朕知道你要说何事。晖儿的婚事,朕准了。”
晓雪没想到皇帝如此痛快,心里大喜,忙跪下道:“谢皇阿玛。”
康熙没有马上叫起,反而问她道:“知道朕为何同意吗?”
晓雪本欲点头,但见皇上有话要说,便摇了摇头。
康熙道:“朕同意,除了为了补偿你,为你消弭留言。还因为,朕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,而不希望这紫禁城再多生怨偶。至于十七的心意……”
晓雪猜康熙是误会了,忙打断道:“皇阿玛,方才儿臣去找过十七弟了。十七弟告诉我了一切,原来真是误会。他与宁儿二人根本互不相识,他中意的人是永和宫的宫娥巧韵。我方才已经答应他,等我向皇阿玛解释一切的时候,也顺道将他的心意上达天听,请皇阿玛成全他。”
“是误会?朕还以为……”康熙此时才露出了轻松的笑容,复又吩咐道:“那好,你去告诉十七,朕可以准你方才所奏,不过他要自己过来和朕说。”
“是。”从康熙的话语和神情中,晓雪能猜到方才康熙在她离开后一定也经过一番思量,他大概是以为十七和晖儿二人都钟情于宁儿,而十七求到德妃,所以才引出这后面的事来。如今,他知道是一场误会,自然觉得如释重负,便真心觉得这局面于谁都好。至于,康熙如今要十七自己来和他说,晓雪猜一定也是吸取了前车之鉴,他想要明白无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