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兮抿唇,“公子,这叫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
公子惯来先下手为强,不是那种习惯等待之人。”
“素兮,你不懂。”
赵无忧面色微沉,“我终究是要走的。”
素兮轻叹,“公子的病——会好的。”
“好不了了。”
赵无忧无奈的笑了笑,“说好听点,我是不想他上辈子尔虞我诈,下辈子孤苦无依。
说难听点,我不想拖累任何人,只想来也潇洒去也坦然。”
“公子说的轻巧,可这世上之事,又岂能事事都尽如人意呢?”
素兮望着她,“公子,有时候放纵一次,就当是成全自己,也是挺好的。
若人人都在条条框框里,不觉得无趣吗?”
赵无忧道,“这世上最无趣的,莫过于朝堂厮杀。
其实争来夺去,不还是一人之下吗?同样是当狗,有什么区别?”
素兮笑道,“没什么区别。”
闻言,赵无忧揉着眉心,“有消息吗?”
显然,她不想再说任何有关穆百里的事。
素兮自然是知道的,便也不再纠缠在这问题上,正了颜色道,“夫人回来的路线,卑职让人一一走过去。
可是时隔多年,很多东西都变了,未必会有答案。”
赵无忧点点头,“我也知道这可能没有答案,十八年了,什么都没了。
就算是一块石头,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,也该风化了。”
她想起了穆百里手中的那封信,好在对这件事情她保持了平静的态度,否则又该让穆百里捏着把柄。
“其实秘密一直都在夫人心里,夫人不肯说,公子纵然查出来了,又当如何?”
素兮面露难色,“公子,若是让夫人知道,只怕夫人心里会有些其他想法。”
赵无忧点点头,“所以这件事,我不敢明着让你去查,让你暗地里查。
我娘那头身子一直不好,我不想刺激她。
这件事查出来也好,查不出来也罢,权当是节外生枝吧!”
说得轻巧,可心里头还是不好受的。
什么叫节外生枝?
其实是心里有芥蒂,比如娘不肯解释的那块玉佩,比如娘不肯再提的那条红绳子。
她虽然从温故的嘴里得知了有巫族的存在,可具体这巫族的来龙去脉,她还是一无所知。
在皇宫大内里,她没有查到任何有关于巫族的事情,所以这些秘密,恐怕只有一个地方还有存档。
“对了,王敬的事情办好了吗?”
赵无忧问。
素兮颔首,“公子放心便是,王敬以身子不适为由已经告老还乡,辞去了太医院院首一职。
公子,王敬知道太多,卑职只怕他这一走,是不可能活着离开京城。”
赵无忧揉着眉心,跳过了这个话题,“刘阳明进去了?”
“是!”
素兮俯首。
“这宫里总算可以消停一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