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子靖握着手里已经枯萎得没有一片叶子的花环,怔怔出神。
那紫色的花朵,早已凋零晦暗。这是五年前,她亲自编来送给他的,他没有把此物转交给亲爱的母后,而是,独自藏了起来。
在五年后的每个艰苦难熬的岁月里,他都会拿出来,细细观赏,那爱怜而倾注一切的眼神,如同一手亲自带大的孩子。
“靖太子,不是据探子回报,有姑娘的消息了吗?她现在,在哪里?怎么样了?我们什么时候去救她?”宇文敌一脸担忧的上前,那黝黑的脸上,充满了焦急与关切。想到忍帝几次书信前来,皆是打听秦锦梨的下落,他皆无从回复。这次,若再不及时救她,恐怕就再也不好向忍帝交待了。
秦子靖默然无语,清俊的脸上,透着淡淡的决绝与狠戾。良久,他才抬起头,将花环小心翼翼的藏睛书盒里。缓声道:“她现在,已去了西夏!”
“西夏?”宇文敌满脸惊骇与不可思议的瞪着他。
秦子靖浅浅的点头道:“不错,她已经被昏君汤安,当成礼物送去西夏。”
宇文敌脸色大变道:“怎么会这样?姑娘会不会有危险?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冷静。”秦子靖轻描淡写的说完,长袖下的手,却是紧紧一握。那饱含了多少仇恨与不甘的情绪,皆埋于心底。
“冷静?可是姑娘她……”
“她没事!”
“怎么会?西夏皇帝即墨修残暴而无情。若是姑娘落入他的手中,恐怕……”
秦子靖转身,淡逸的有上留露着淡淡的冷笑:“至少到现在,他还没有拿我皇姐出来威胁我们,那就说明,我姐姐现在是安全的。”
宇文敌听罢,垂下头细细一琢磨。似乎也觉有理:“难道说,他还念及旧情不成?可是,传说中的他,并不是这样一个人啊?”
秦子靖却不以为意的讽笑,抬头,仰望着天一脸自信:“也许,对于别人,他可以如此。但是,我皇姐……她不同。”
本来还想追问,有何不同。可是转念想到,秦姑娘的确有她的过人之处,至少,连忍帝那样出
色的男人,都为她倾心。何况,一个即墨修。
“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秦子靖望了望,桌案上秦锦梨曾留下的兵书,嘴角流露出诡异的微笑:“现在要做的就是,尽快拿下东临。”
“秦姑娘那里……”
“放心吧,我会以最快的时间,救出皇姐。”
说这句话时,他气势磅礴,一脸的势在必得。
也许这一刻,他不再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年,而是一个,胸有成竹令人佩服的枭雄。
这是宇文敌除了梁忍以外,第二个佩服的人。
半个月来……
根据秦锦梨所编写的三十六计,再加上秦子靖的睿智布局,一路攻克东临,可以说是战无不胜。
那势如破竹的攻敌之法,让拓野与龙宇的增援兵皆是士气大振。
东临则一片颓败荒芜之色,面对拓野的猛攻,士兵们被逼得纷纷窜逃,就连身为君王的汤安,也整天惶惶不可终日,不住的下旨授令,要向西夏求援,几次没有得到回应以后,昏君携众美妾欲要西下逃离。
眼看,一国之主都将逃亡而去,前线的将士更是惊慌成团,胆大的开始违抗军令,为保性命,皆成逃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