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吃饱了!”碗往他手里一塞,头也不回的走人!
留下呆若木鸡的某块木头,和笑得肚子都发抽的一群下人。
我蒙头就倒在床上,该死的顾非扬,混蛋顾非扬,傻瓜顾非扬,木头顾非扬……在我像念经一样的咒骂声中,我沉沉的睡去。
谁在摸我的头?
讨厌啦,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吵我!
迷迷糊糊中,忽然觉得鼻子好痒,好像有什麽东西在鼻子上凑来凑去,“走开……”我挥了挥手,朝里面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。
“小懒猪,起床了……”
身下的床忽然颤动了一下,接着面上传来温温热热的感觉,仿佛有一只手在轻抚我的脸庞,“走开,没说过不要来吵我啊!”我终于被彻彻底底的弄醒了,不知道我有起床综合症吗?起床的时候脾气差的要死,把我吵醒还不如直接买毒鼠强自杀。
我恶狠狠地睁开眼,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扰了我的美梦。
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我,一张放大版的脸几乎已经和我贴在一起了。顾非扬这家伙,竟然跑到我床上来了,支起一只手,饶有趣味的看着我,性感的嘴角勾起浓浓的笑意。
可恶,你昨天才惹了我,不会避讳一下的吗?该死,我口水都没擦……
我红着脸,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,拼命擦了擦嘴角残余的口水。还好我没有裸睡的习惯,佛祖保佑,阿弥陀佛……
“你干嘛?”我没好气的望了他一眼,这家伙笑得还是这样没心没肺,不知道我想和他冷战么?
“别擦了,全都看见了。”他身子没动,撑着头的手动了动,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放肆了。“睡相真难看!”末了还补上这么一句。
我本想发作,一想到昨天还跟他冷战来着,哼了一声,转身就下了床。
“喂,你去哪?”
转身白了他一眼,不理。
“喂,我问你去哪啊?”他语气里似乎有些着急,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道:“你要出去至少也穿件衣服再出去啊……”
我一下子楞在那里,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,一件薄薄的白色单衣,衣领微微的敞开,露出里面粉红色的亵衣,这就如同穿衬衫的时候掉了颗扣子露出了里面的胸衣,我的脸一下子就烧得通红。该不会,该不会我刚才睡觉的时候都被他看……不由多想,我一把抱住自己的胸口,大骂:“淫贼!”
非扬的脸一阵潮红,假正经,刚才你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脸红。
他翻身从床上下来,尴尬的摸摸头,一脸无奈的看着我。
“还不转过去!”这家伙还要看到什么时候。我趁着他转身,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,期间还穿错了一只袖子。
“好了?”他试着问了句,下一句话还没出口,我就拿起枕头狠狠的朝他扔了过去,正中他后背。
他转过身,动了动嘴,理亏的沉默了。
“好了,不要生气了……”他忽然向孩子样的凑上来,一只手在我乱糟糟的头发上捣来捣去,“我向上天保证我什么都没有看到!”他一脸决然的看着我。
却被我狠狠的回瞪了一眼。
“其实你穿粉红色挺好看的……”
“你还说!”我挥着爪子,猛扑了过去。
手忽然被他一把抓住,“别闹了,快点梳洗一下,待会带你去一个好地方。”他笑呵呵的看着我,完全看不出刚才偷窥过一个黄花闺女。
还没等我反抗,进来的丫头们就把我团团围住,不顾我杀猪一样的嚎叫,洗脸、梳头。此事的始作俑者竟然微笑着站在一边,看着可怜的我被人来回折腾。
梳洗罢。
他拉着我的手,不由分说的走了出去。
空气里有初夏的暖味,迎面拂来的空气中淌着不安分的气息,这是大地即将进入一个新的季节的征兆。
我仰着头,仍非扬拉着我跑过一条条长长的走廊,穿过一根根红漆染着的廊柱,转过好多曲曲弯弯的折角。这些地方,我相信我是来过的,似乎每一处都很熟悉,但每一处又不知在哪里见过,我在顾府的这些日子里每天都在府上跑来跑去,只有他能在最后一刻找到迷路的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