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是,是我。”李明杰有些局促地说,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上的茧子。
"我早就听说过你了,"丁香说,"知道你一个人照顾母亲和妹妹,还要应付那些收皮货的人,挺不容易的。"
"啊?你咋知道这些的?"李明杰惊讶地问,没想到自己的事竟然传到了邻村。
"我在集市上见过你几次,"丁香微微一笑,"每次都看你和人讨价还价,特别认真,为了多赚几分钱,能跟人争上半天。"
李明杰挠挠头,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没想到自己在集市上的样子都被人看在眼里。
丁香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:“这个送给你。"
"这是啥?”李明杰接过来打开一看,是一支钢笔,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,钢笔可是稀罕物,供销社里的英雄牌钢笔要一个月的工分才换得起。
"这太贵重了,我不能要。"李明杰赶紧要还回去,心里却被这份情意触动。
"你留着吧,"丁香说,"无论做什么事,都要学会记录和思考,有知识才能把事情做得更好,你不是想做养殖的买卖吗?更得多学点东西。"
"你连这个都知道?"李明杰更惊讶了,养狍子的事他昨天才想出来。
"前天在镇上看见你打听这些,"丁香说,"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好,有规划有目标,比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强多了。"
李明杰看着眼前的姑娘,觉得她和村里见过的都不一样,不光是穿着打扮,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子书香气。
"你不嫌我是个粗人?"李明杰忍不住问道,心里有些忐忑。
"知识和教养不是天生的,"丁香认真地说,"重要的是一个人愿不愿意去学,去改变,我就觉得你这人虽然没念过多少书,但很上进。"
李明杰第一次觉得,和一个姑娘说话这么轻松,不像村里那些姑娘,要么扭扭捏捏,要么大大咧咧。
"你们村那个李大山,"丁香皱着眉头说,"我听说他一直在害你?"
"你说我那个死鬼老子啊,"李明杰苦笑一声,"他就是个混账东西,这些年尽给家里找麻烦。"
"你放心,这些事总会过去的。"丁香安慰道,语气里带着几分坚定。
李明杰看着丁香清澈的眼神,心里突然一动,这姑娘不光长得好看,心眼也实在。
"你这么好的姑娘,不该跟我这种人在一起。“李明杰低着头说,想着自己这一身的打猎味道,手上的茧子,还有那些麻烦事。
"为什么这么说?”丁香问道,眼里带着几分认真。
"我这人啥都不会,就会打打猎,“李明杰低着头说,"现在还有那么多麻烦事,你一个读书人,跟我在一起不是委屈了吗?"
"可我觉得你很好,“丁香轻声说,”你为了家人这么拼命,还有理想有目标,比那些整天游手好闲的强多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