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渊淡淡勾唇,“比不得父皇。”
霸占臣妻,强迫宫女,气死妃嫔,哪一件拎出来,都是值得名垂千古的。
临幸宫女不算什么,可从杨雯口中说出,又以这种方式,陈天的存在就变得微妙又卑劣起来。
这个时候,谁都不会提让皇帝给陈天认祖归宗,写入皇家玉牒,请封五皇子的话,毕竟陈天的存在,就是皇帝昏庸无道的证明,是整个皇室乃至大梁的耻辱。
皇帝一甩衣袖,震怒离开。
他一生最是爱惜名声,虽也做过荒诞不羁之事,却自认为隐藏的很好,而今,他所有努力都在今日付诸东流,今日过后,所有人都会知晓大梁君主如何的荒淫无道,骄奢淫逸!!
而这,是他要给陈天身份的代价!…
萧渊站在那没动,垂眸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杨姑姑。
“四皇子,好手段,在下佩服。”说话的是申允白,他不知何时走到了萧渊身后,也顺着他目光注视着地上的鲜红,声音面色,却是前所未有的愉悦。
“若非你我目的一致,我一定和四皇子交个朋友。”
放眼大梁,他可是唯一一个能让皇帝有口难言,又奈何不得的人。
萧渊,“我从不和小人交好,尤其是姓申的。”
他转身离开了奉天殿。
凌辰逸和李怀言就等在殿门外,都一脸的担忧,“萧渊…”
“让人将她尸体抬出宫,运回老家去吧。”
凌辰逸点头答应。
他沉默几息,又转头吩咐李怀言,“你带人去趟城郊,她夫君儿子被人抓了,将人救出来。”
李怀言拧眉,“是皇上做的?我还以为是申允白那个狗东西。”
转念一想也是,若非皇帝授意,申允白又怎么敢给皇子随意找一个娘。
凌辰逸气得不轻,“他想恢复陈天身份,随便找什么人不行,平头百姓,宫女,贵女都可,却偏偏寻上了淑妃娘娘先前的宫婢。”
萧渊,“当然是经我手,亲自带上朝堂,才更能取信于百官。”
他抬眸看眼太阳升起的地方,阳光有些刺眼,他微微眯起眸子,令人看不清他眼底神色。
*
马车上,沈安安等的有些焦急,想要下车去寻人,庆丰忙说,“主子回来了。”
皇子妃情况,主子早有交代,他是半刻都不敢让皇子妃离开视线。
沈安安跳下马车,萧渊瞧见她立即快步上前,将她拥住怀中,“不是说了在马车里等,下来做什么?”
“我不放心你。”沈安安从他怀里退出来,上下打量着他,“你没事吧,可还顺利?”
“嗯。”萧渊揽着她上马车,沈安安余光突然扫见了什么,顿住了脚步。
凌辰逸的小厮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经过,滴滴答答的声音,配上一地的鲜红颜色,刺着人耳膜和眼睛。
苍白的手臂从担架中滑落,随着小厮的动作来回晃荡。
沈安安怔愣一瞬,一股窒息又反胃的感觉剧烈翻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