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晏!”
安伊果突然开口,声音冷得像冰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别再白费力气了!”
“这里不是一般的幻境,情字殿的挑战也不止这一个,你以为硬撑着对抗法则,就能改变什么?”
她顿了顿,眼神落在赵晏满身的血痕上,眼底闪过一丝慌乱,却很快被淡漠掩盖,“你现在在这里伤得越重,现实中的身体就越危险。”
“到时候下一个考验要是撑不住死了,我可不会管你。”
话虽说得狠,可她握着阮鹤手腕的指尖却悄悄泛白。
她哪能真的不管?
只是看着赵晏一次次为了她硬抗伤害,她怕自己再心软,又会让他做出更傻的事。
赵晏沉默了。
他知道安伊果说得对,幻境法则的反噬已经让他连站都快站不稳,再硬扛下去,只会两败俱伤。
可看着安伊果被阮鹤牵着,一步步走向那未知的“正院”,他心里的不甘像藤蔓般疯长。
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历史重演?
安伊果见他不再挣扎,悄悄松了口气,眼底的担忧却没散去。
只是不知为何,看着赵晏不再像之前那样拼命护着她,她心里又泛起一丝莫名的失落,像少了点什么。
她下意识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直到渗出血丝才察觉。
她终究还是要再经历一次失去圣骨的痛苦,哪怕明知是幻境,那份恐惧与委屈,也依旧真实得让她心慌。
两人被赵景之和阮鹤牵着,穿过一道道回廊,很快来到庭院中心。
这里与其他地方不同,没有亭台楼阁,只有一座丈高的青石石台。
石台周围站着十几个身穿黑袍的人。
他们的黑袍上绣着暗红色的符文,兜帽遮住了脸,只能看到垂落的黑色发丝。
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阴寒气息,像是在准备什么仪式。
赵景之不知何时从袖中取出一方黑色丝绸,料子细腻如蝉翼。
那丝绸边缘绣着暗金色的符文,细看之下竟与幻境法则的纹路隐隐呼应。
他走到安伊果身前,动作温和得像在哄孩童,:“伊果,咱们玩个捉迷藏的游戏。”
“伯父给你戴个眼罩,待会儿你乖乖躺着,很快就结束了。”
“结束了伯父给你买你最爱的灵糖糕。”
安伊果垂着眼,长长的睫毛颤了颤。
她能感觉到那丝绸上的法则力量,知道这是幻境既定的“流程”,躲不过去。
可方才赵晏拼着经脉撕裂也要带她逃出去的模样,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至少这一次,赵晏和当年那个沉默接受一切的孩童不一样了。
他尽了最大的努力护她。
少女没有反抗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好。”
黑色丝绸覆上眼睫的瞬间,安伊果眼前陷入一片黑暗,唯有赵晏身上淡淡的血味还萦绕在鼻尖。
赵景之牵着她的手腕,步伐平稳地走向庭院中央的石台,那触感冰冷的石面越来越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