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航气得烟都拿反了,烟灰掉了一裤子:
"哼!"
他咬牙切齿地指着田平安:
"行!你牛逼!来来来!"
那眼神分明在说:
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一二三来,老子就把你塞进桌底下!
田平安挺着圆滚滚的肚子,像只胖企鹅一样绕着甘雪娇转了两圈,眼睛滴溜溜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。
"咳咳!"他清了清嗓子,突然摆出一副说书人的架势,"话说这位苦命的女子啊。。。"
"三年前玻璃厂倒闭,她一夜之间成了下岗工人。"
田平安摇头晃脑,活像个茶馆说书的:
"丈夫早逝,独自拉扯儿子。可偏偏她儿子霍小康是个画痴,整天嚷嚷着要当大画家!"
甘雪娇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,啪嗒啪嗒砸在地板上。
"学美术多烧钱啊!"田平安一拍大腿,"可她宁愿啃馒头就咸菜,也要给儿子买最好的画材!"
他突然压低声音:
"可一个下岗女工,除了。。。那啥。。。还能靠啥赚快钱呢?"
甘雪娇的头垂得更低了,纤细的手指死死绞在一起。
"机缘巧合之下,您就成了崔建国的。。。咳咳。。。红颜知己,对吧?"
田平安挤眉弄眼。
"是。。。"
甘雪娇的声音细若蚊蝇。
"崔老板给的钱,您一分不留全砸儿子身上了,对不对?"
"对。。。"
田平安突然一个箭步冲到门口,圆滚滚的身子灵活得像只胖熊猫,"砰"地一声推开门,肉乎乎的手指直指五斗橱上那幅古船油画:
"大家快看!这画工,这笔触!"
他夸张地挥舞着胖手:
"别人家孩子画得跟鬼画符似的,您儿子的作品却能挂在崔老板的豪宅里!这说明啥?"
他突然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:
"这说明——您可是崔老板心尖尖上的朱砂痣啊!"
刘婷婷猛地一拍脑门:
"哎呀!"
她小跑着凑近油画,瞪大眼睛仔细端详:
"我就说霍小康的画风怎么这么眼熟!原来在这儿见过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