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如同涌动着一团雾,又像是蒙着一层纱,总之,世界在泷泽和月的眼中都变得模糊了。
只有一个人,在他眼前放大,清晰的让长发青年以为是幻像。
眼前的安室透,灿烂的金发温顺的向后荡,蜜糖般微深的肤色也细腻的如同蜂蜜一样。
虽然他的表情勉强维持住了不动声色,然而那双紫灰色的眼眸近乎涣散,颜色浓的像夜晚山雨欲来的云。
喉咙随着有些短促的呼吸,正细微的震颤,那双握枪飙车的手,此刻竟然似乎承载不住自身的重量般,用力的紧紧按住台面。
泷泽和月无声的嗅了嗅。
空气中氤氲着像蜜糖一样、像酒一样,无比迷人的、香甜到近乎致命的气味。
而他是被香味蛊惑的迷路之人,会在饥渴之时濒死之际,不顾一切的奔向最后的希望。
他以炽热和渴望的视线,描摹着对方俊朗的眉眼,不知何时,右手不听指令的擅自行动,缓缓的抚上那金色的发丝。
如果透开口拒绝,他就会停下。
然而直到他的手自面前之人的耳边斜插入发根处,握住了对方的后脑,对方才如梦初醒般下意识的扬起了头。
那动作似乎是想要向后挣脱,然而安室透的后方是橱柜与墙壁,他无处可去。
如果透对自己说停下,他就会停下。
泷泽和月缓缓俯过身,略微急促的呼吸自对方扬起的下巴滑落至脖颈,激起细细密密鸡皮疙瘩。
透好像在抖。
他在想什么呢?
他会兴奋吗?还是会恐惧?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厌恶?
泷泽和月嘴唇微张,他想告诉对方,别怕,也不要生气。
他只想要一个吻。
然而开了口,他却只听见自己无比沙哑的声音,低沉地呼唤着对方:
“透……雷(零)。”1
雷与零,读音相同,这个语调缠绵的发音,是在与假身份的雷调情,也是在呼唤降谷零。
安室透的睫毛剧烈的颤抖着,阳光在纤长的睫毛上翩跹起舞,他听见自己防线彻底塌陷的声音。
泷泽和月的呼吸落下来,安室透几乎感觉到对方脸颊的温度。
金发青年几乎是认命般的闭上了眼。
呼吸相闻的缠绵,将那一块天地几乎都勾连在一起,黏腻的泛着缠丝般的甜。
下一秒,餐厅的门忽然被推开,诸伏景光撑着门,不让门回弹,笑意盈盈的看向厨房,却忽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。
萩原研二则拎着大包小包艰难的移动进来,并欢快的呼喊:
“呀小诸伏真是太厉害……”
“了……”
他忽然指尖一松,手中的袋子全部被丢在地上,随即他若无其事的后退了两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