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甘不知道怎么办事,她看着方良永一个劲发呆。
审案只在戏台上见到过,亲自动手就没有头绪了。
旁边的师爷提醒:
“他虽是犯官,可还没有削籍,应当让坐。”
余甘叫人给他搬来一张椅子。
方良永垂头丧气坐下来。师爷又提醒余甘先让他自报名籍。
余甘照他说的问话。
方良永回答:
“姓方名良永,福建莆田人。”
余甘一听是福建莆田的老乡,正所谓的“老乡见老乡,两眼泪汪汪”,也不问案由,就说:
“我是福建泉州人,咱们可是老乡呀。”
方良永想不起老家中有这么年轻的后进,问:
“恕犯官眼拙,大人哪一科进士?”
他还想当然地以为年纪轻轻就开始做官,必是进士出身,决不会是举人或监生。
可余甘却说:
“进士?那得读多少书!我一本书都没读全过。”
方良永不吭声了。
刘瑾有个家奴都做到三品大员,没读书的县官有什么奇怪的?
“既是老乡,不必审了,将他放了。”
师爷大吃一惊,忙说:
“这事老爷做不得主,他是钦犯,哪能说放就放呢?”
余甘横他一眼。
“我堂堂县令,放他有何不可?”
师爷心里嘀咕,方良永如非犯事革职,可比你大四级呢。
“老爷顾念乡情,可让犯官到后衙叙话,放是万万不可的。”
“叙话是要的,放也是要放的。”
师爷在她耳边悄悄说:
“方良方年初朝觐,没有向刘瑾刘太监行礼,老爷可要三思啊。”
“不向刘瑾行礼不行吗?”
“老爷没有听说过刘瑾是立皇帝吗?现在朝觐,鸿胪官不仅引领朝觐官在左顺门向皇宫叩头,也引领他们向河边直房刘太监住的地方叩头。方良永之所以倒霉,就是不愿向河边直房行礼。放他就得罪刘太监,老爷别说官当不成,很快会也有牢狱之灾的。”
“刘瑾有那么大的权力?我说话就不算数?此案我审,我说了算。”
师爷苦劝,宋桥说:
“老爷要放他,关你什么事?来人,将他带去后衙好生款待,老爷公事了结要跟他叙话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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