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士元亲自监视着掩埋的工作,并且还在填好的泥土上来回走了好几次,这才满意地点点头,向一个中年妇人望去,含笑道:“邓三姑你瞧怎样。这回顺利得叫我都不大敢相信呢!”
这个中年妇人虽然已有一点儿白发,可是仍然有一股吸引男人注目动心的风韵,特别是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,使她生气勃勃,毫无岁月侵蚀的痕迹。
她笑一下道:“大先生的神机妙算,向来杰出高明。国师爷得到今日的报告,定必万分高兴。”
许士元道:“区区虽是顺利擒下了朱一涛,可是决对不敢得意忘形,还须等到十天之后,才能真个放心。”
邓三姑泛起一个甜甜的笑容,道:“假如朱一涛挣断了腕间的绳索,以他的功力,说不定能够一举击破了车顶,洞穿三尺泥土。”
许士元道:“这一层你不必多虑,这辆马车在制造之时,区区曾经对车顶特别下了功夫,莫说尚有三尺厚的泥土压住,即使没有,他也无法击毁,反而是四壁软弱得多,不难击毁。”
邓三姑讶道:“为什么不把四壁造得如车顶一样坚牢呢?”
许士元道:“你想想看,假如我计不售,此车制造得再坚牢,亦没有用处。如若朱一涛中计上车,则在回庄来这一段路上,他双手被绑,无法发挥威力,车厢四壁何须造得那么坚固?等到埋在地下,四面有泥上填满,就算是神仙也无法击毁。唯一的弱点,只在车顶上而已。”
这一番分析,只听得邓三姑连连颔首,面上流露出钦佩之色。
许士元停歇了一下,又道:“除了这些理由之外,在工程上也有实际的困难,以致这辆马车的四壁,不能像车顶那么坚固。”
邓三姑讶然问道:“有什么困难呢?”
许士元道:“假如车厢要制造得宛如车顶那么坚固,则全车的重量,没有法子不增加一倍以上,事实上此车已较普通的车重很多,只要再增一点点重量,驶行之时,老练江湖一望轮辙痕迹,飞扬的尘土,以及地面的震荡回响等,马上就能看出疑窦。其时朱一涛尚未上车,若被他察破,再动手掳他,就没有这么容易啦!”
邓三姑现出心服口服的神情,道:“大先生说得是,唉,怪不得你一出马,朱一涛就栽筋斗啦!”
许士元微微一笑道:“邓三姑过奖啦,咱们且到小屋里巡视一番。”
他们一同向十余步外的一间小屋子行去,在这间屋子内,竟有六七个人之多,之多,有男有女。其中有两男两女分别坐在舒适的靠背椅上,每一个人面前都有一根金属管子,一直通到耳边,未端作喇叭形,而他们每个人则各自把耳朵贴靠在喇叭口上,个个都凝神聆听着。
许上元向邓三姑笑一下道:“你派几个女孩子和我手下的人,一同在此监视,这个主意很好,若是没有女子调剂一下,这些家伙一定不能老老实实地在此处呆上十天之久。”
邓三姑道:“这本是你的主意呀!”
许士元道:“咱们听一听如何?”
邓三姑欣然点头,当下有一男一女起身让出位子。许邓二人也像他们那样,耳朵贴向喇队口上。
过了一住香之久,许士元道做个手势,命手下过来接替,便和邓三姑离座。
一个手下向他们报告道:“朱一涛自从埋在地下之后,一直没有声音。”
许邓二人走出小屋,外面空荡荡的没有人影。
邓三姑道:“奇怪,莫非这些监听管已经失效?”
许士元道:“为什么会失效?”
邓三姑道:“无论是多么冷静之人,被埋在地底后,就算不像一般人那样发狂,也会敲敲打打,试探环境,因而弄出声音。”
许士元道:“你一定是忘记了,这个朱一涛不是普通的人。”
邓三姑道:“我怎会忘记这一点,可是他终究是人啊,是也不是?”
许士元道:“我得承认他一直没有声息,使我心中略感不安,但活埋他之时,你我都在场监视着,同时我又不断与他说话,确知他在车内,换言朱一涛纵有绝世神通,这回亦已被咱们活埋在地下。”
邓三姑道:“这一点固然是毫无疑问的,可是他何以全无声息动静,难道他晓得咱们有监听的设备?”
许士元沉吟一下道:“这一点有可能,因为任何人都知道,声音可惜地面传播很远。咱们有时查听蹄声或步声,可以贴耳在地上而听出老远的声响。”
邓三姑道:“你对此有何打算?”
许士元道:“现在还早,等到明天如若还听不到他的声息.咱们再商量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