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用不着,而且这太愚蠢,我不愿意这样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您去值勤。这件事由我来安排。我经常有空,而且我的生活完全由我自己支配。”
“啊!您太好了,夫人!”
“不过,这件事并没有完全对我解释清楚,”公爵夫人带着讨好的笑容继续说,“今天晚上您怎么会有空,怎么会来的?”
“今天晚上,夫人,我已经在考虑向德·卢瓦涅克先生请假,他是我们的队长,对我很好,没想到命令下来,四十五卫士全夜放假。”
“啊!下了这道命令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?”
“我相信,夫人,是对我们昨天在万森的一次相当劳累的值勤的报酬。”
“啊!太好了,”公爵夫人说。
“因此,全靠了这种情况,我今天晚上才能够有幸自由自在地来看您。”
“好,您听着,卡曼日,”公爵夫人说,她的和蔼而亲切的口音使年轻人心里充满了快乐,“您要这么办:每次您相信自己有空,就写张条子给客店老板娘,以后我手下的人每天都上她这儿来。”
“啊!我的天主!您的心真是太好了,夫人。”
公爵夫人把手放在埃尔诺通的胳膊上。
“等一等,”她说。
“什么事,夫人?”
“这声音,从哪儿来的?”
果然,从楼下大厅传来马刺声,说话声,敲门声,欢呼声,仿佛有大批人闯了进来。
埃尔诺通把头伸出通向前厅的那扇门。
“是我的那些同伴,”他说,“他们来这儿欢度德·卢瓦涅克先生给他们放的假。”
“可是,怎么这样巧,正好来到我们这家客店?”
“因为,他们到达的那天碰头的地方,夫人,正好是‘骄傲骑士’;因为我的同伴们从进入京城的那个最幸福的日子起,就爱上了富尔尼雄老板的酒和馅饼,有几个甚至还爱上了老板娘的墙角塔。”
“啊!”公爵夫人带着狡黠的笑容说,“先生,您说起这些墙角塔显得很内行。”
“凭我的荣誉起誓,我这是第一次进入这儿,夫人。不过,您呢?您挑选了这儿。”他大着胆子说。
“我挑选,您很容易就可以了解这一点:我挑选巴黎最偏僻的地点,一个靠河近又靠城墙近的地方,一个谁也不会认识我、谁也不会猜到我会来的地方;可是,我的天主!您的那些同伴,他们吵得多厉害,”夫人补充说.
的确,楼下大厅里的闹声响得像刮起一阵可怕的飓风。叙述头天晚上的那些丰功伟绩的声音,吹牛夸口的声音,金埃居的响声,碰玻璃杯的响声,预示着将有一场激烈的暴风雨。
突然从通往墙角塔的小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,富尔尼雄太太的声音在楼下叫道:
“德·圣马利纳先生!德·圣马利纳先生!”
”什么事?”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回答。
“不要上楼,德·圣马利纳先生,我求您。”
“好!为什么不要上去,亲爱的富尔尼雄太太?今天晚上,整幢房子不是归我们用吗?”
“整幢房子,对,但是不包括墙角塔。”
“得了吧!墙角塔属于这幢房子,”另外五六个人的声音一齐叫嚷,埃尔诺通在这些声音里听出佩迪卡·德·潘科内和厄斯塔施·德,米拉杜的声音。
“不,墙角塔不属于这幢房子,”富尔尼雄太太继续说,“墙角塔不算在内,墙角塔属于我;不要打扰我的房客。”
“富尔尼雄太太,”圣马利纳说,“我也是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