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既然为国王效劳,怎么又来帮助德·马延先生呢?嘿!先生,请允许我对您说,您不是国王忠诚的仆人。”
“正相反,我以为此时此刻国王忠诚的仆人正是我。”
“也许是的,”希科闷闷地说,“也许是的;可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。您叫什么名字?”
“埃尔诺通·德·卡曼日,先生。”
“嗯,埃尔诺通先生,咱们把这个权势比得上世间所有国王的坏家伙怎么处置呢?因为我可有言在先,我是要走的。”
“我会照看德·马延先生的,先生。”
“那边在听咱们说话的那个,您把他怎么办?”
“那个可怜的家伙什么也听不见,我想我把他抱得太紧,他昏过去了。”
“好吧,德·卡曼日先生,今天您救了我的性命,可是您却让我的性命在今后将会遇到极大的危险。”
“我今天尽了我的本分,将来的事天主自有安排。”?
“但愿如此吧。其实我也不喜欢杀死一个不能自卫的人,尽管这个人是我最凶恶的敌人。那么,再见吧,先生!”
希科跟埃尔诺通握手。
“说不定是他有理,”他一边说,一边走去牵马。
但他又往回走来。
“说真的,”他说,‘您这儿有七匹好马,我想有四匹是我挣来的;请您帮我挑选一匹……您会挑马吗?”
“骑我这匹吧,”埃尔诺通回答,“我知道它的脚力有多好。”
“啊!您真是太慷慨了,还是您自己留着吧。”
“不,您需要比我跑得更快。”
希科不等他再请,跨上埃尔诺通的马,走得看不见了。
三十八 埃尔诺通·德·卡曼日
埃尔诺通留在战场上,面对这两个将在他怀抱里睁开眼睛的敌人犯了愁。
眼下一则不存在他们逃跑的危险,二则罗贝尔·布里凯师傅(咱们还记得,埃尔诺通只知道希科叫这个名字)大概也不会转回来干掉他的,所以年轻人想要找个帮手;他很快就在这条路上找到了他要找的人。
一辆肯定是与奔驰中的希科交错而过的大车,在山坡高处出现,衬在落霞映红的天幕上非常显眼。
大车套着两头牛,由一个农夫赶着。
埃尔诺通上前跟农夫搭语。班夫乍一见他,吓得直想丢下牛车逃到矮树林里去;埃尔诺通告诉他刚才发生了这场胡格派和天主教徒之间的战斗,四个人丢了性命,两个人还活着。
农夫对承担一桩慈善事业的责任感到很害怕,但正如我们说的,他更怕埃尔诺通那雄赳赳的模祥,于是他帮着年轻人把德·马延先生抬上牛车,随后又把那个不知是昏迷还是醒着,一直那么闭着跟睛的士兵抬上去。
四个死人仍然躺在地上。
“先生,”农夫问,“这四个人是天主教徒还是胡格诺派?”
埃尔诺通刚才看见农夫在惊怕时划过十字。
“胡格诺派,”他说。
“这样的话,”农夫说。“我搜一下这些新教徒的身不妨什么事吧?”
“不妨什么事,”埃尔诺通回答;他们身上的财物,与其留给第一个过路人,他觉得还不如让帮他忙的这个农夫拿去。
农夫不等他说第二遍,就把这些死人的口袋逐个翻转过来。
看来这几个死者生前的军饷挺丰厚,因为等到翻完口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