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!”
“他把您骂得好厉害。”
“噢!您注意到了吗?”厄斯塔施说,想绕开米利托尔走过去。
可是他没成功,米利托尔往左边站过来一点,仍然站在他前面。
“不光是我,”米利托尔接着说,“大家都注意到了;您瞧,咱们周围人人都在笑。”
事实上确是人人都在笑,不过他们笑的已经不是这件事而是别的事了。
厄斯塔施脸红得像块烧红的炭。
“哎呀,哎呀,继父,这事不能就这么了啦,”米利托尔说。
厄斯塔施摆出盛气凌人的架势,向卡曼日走去。
“有人说,先生,”他对日曼日说,“您是想侮辱我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刚才。”
“对您?”
“对我。”
“谁这么说?”
“那位先生,”厄斯塔施指着米利托尔说。
“那么这位先生,”卡曼日回答,揶揄地把“先生”这两个字说得很重,“这位先生是个呆头鸟。”
“哦!哦!”米利托尔狂怒地喊道。
“我奉劝他,”卡曼日接着说,“别把嘴冲过来管我的事,要不然,我可还记得德·卢瓦涅克先生的警告。”
“德·卢瓦涅克先生没说我是呆头鸟,先生。”
“他没说,他说您是一头蠢驴:您喜欢这个?那对我无所谓;您是驴子,我就抽您;您是呆头鸟,我就拔您的毛。”
“先生,”厄斯塔施说,“他是我的养子,请看在我的面上,对他客气点。”
“啊!继父,您就这么来保护我呀,”怒不可遏的米利托尔喊道;“这样的话,我宁可自个儿干还好些呢。”
“上学去,孩子们,”埃尔诺通说,“上学去!”
“上学去!”米利托尔一边喊一边举着拳头逼近德·卡曼日先生;“我十七岁了,您听见吗,先生?”
“我呢,我二十五岁了,”埃尔诺通说,“所以瞧着您这德行,我是得教训教训您啦。”
说着,他抓住米利托尔的领子和腰带,像拎个包裹似的把他拎了起来,从底楼的窗口摔到街上,这当口拉迪尔哇哇直叫,声音响得把墙壁都可以震坍。
“现在,”埃尔诺通安静地补上一句,“继父,继母,养子,你们全家老小都听着,要是再来惹我,我就把你们全都剁成肉酱。”
“可不是,”米拉杜说,“我看他说得在理,我说:干吗要去惹这位绅士发火呢?”
“啊!胆小鬼!胆小鬼!看人家打儿子也不回手!”拉迪尔摇晃着散乱的头发,向厄斯塔施冲过来。
“好啦,好啦,”厄斯塔施说,”冷静点,这么一来他脾气也会好些。”
“啊!怎么啦,这儿是把人往窗外摔的吗?’一位军官走过来说。“真见鬼!要开这种玩笑,至少也得喊一声‘下面当心’呀。”
“德·卢瓦捏克先生!”二十来条嗓子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