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过兄长多年不娶,对郡主的心思一定不浅。
却也没想到,怎么就到了这地步?
入赘啊,这是。
脊梁骨都要矮上其他男人一截,他还是朝中重臣。
真要成为裴家赘婿,其他同僚背后还不知道怎么看他呢。
这怎么行!
但裴钰萱不愿嫁人,谁也无从指摘。
裴家留女儿招婿,传承家业,更是理所当然。
尤其是谢晚凝,她本就愧对裴家,裴钰清此生不再娶妻,其中有多少原因是为了她,谁都不知道。
总之,她就算不愿意兄长入赘,也实在没有立场站出来反对。
她正犹豫要不要召见郡主,问一问还有没有转圜余地。
那踌躇为难的小模样让陆子宴看的眉心突突跳,
他一点都见不得她跟裴家人、裴家事沾边。
遑论她都为难了一晚,对他爱答不理,视若无物。
再一次被忽视后,陆子宴手抚上她微微显怀的小腹,嗤笑道:“我早说给那老男人赐个婚,此事不就迎刃而解,哪里需要搭上你兄长给他们家传宗接代。”
谢家长房独子,欲要入赘沛国公府一事,可想而知得搅动多大的风浪。
就是再开明的父母,也不能接受自家儿子给人当上门女婿。
况且,还是前亲家。
人家没了儿媳,他们家就要陪个儿子进去?
但谢衍誉坚持。
要么终身不娶,要么就入赘裴家。
想要抱孙子的话,那就只能点头。
为此,谢书和郑氏老两口,简直伤透了脑筋。
两日后,郑氏备齐了厚礼,时隔六年,第一次登了沛国公府的大门。
随行的还有谢家二夫人,刘氏。
她们登门自然不是找小辈的,而是找了端阳公主,谈提亲之事。
两家门楣相当,男婚女嫁,才属常理。
哪里有她家芝兰玉树的儿子,上赶着入赘的道理。
这一幕,在多年前上演过。
不过当时,是端阳长公主上门求娶谢家嫡长女。
而这次两人的身份,掉了个个儿。
端阳公主客客气气将人迎了进来,丝毫没有谈及之前的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