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思行不对劲,他身上没有邪祟跟着,也没有多少阴气,可他进了万事铺,占风铎却响了,也就是说,他身上不对劲。
她门前这个占风铎,是她特意雕过符纹,若有阴物入门,甚至在门前经过,占风铎都会无风鸣动。
所以自万事铺开了以后,又有伏亓坐镇,城中一些孤魂野鬼经过时知道这一点后,以后都会绕开飘,一传十的,很多鬼怪阴物都会自动绕过万事铺。
可是欧思行并无鬼祟跟着他,身上有的淡淡阴气也是可以忽略的那种,并不会伤人,偏偏就响了铃,也就是说,他身上有阴物。
没有多大的阴气,却有阴物,那是什么,总不能是欧思行背的命孽化的阴祟吧?
她又看欧思行浑身不自在,看她眼神厌恶到要隐忍的,不由有几分好奇,才想给他把脉,想从中看看有什么古怪?
此举很冒犯,但她实在控制不住,一来是因为之前推算他的命盘发现的古怪,如今见了人,就更古怪,自然想搞清楚,这也是钻研的精神,她好学!
欧思行脸上神色不太好看,明知道眼前的姑娘羸弱,他不该黑着脸对待,但脑子仿佛不受控似的,很是厌恶。
对方提出给他把脉,他不但觉得冒犯,还很烦躁,便道:“我自己就是大夫。”
“医者不自医,你自己不知道这话的含义?”
阆九川回了一句,道:“还是你觉得,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暗疾不敢示于人前?”
“绝无此事!”
欧思行再也维持不了温和的样子,怒斥出声:“你一个姑娘,怎如此不知所谓,无故揣测他人,你父母是这样教你的吗?”
“思行!”
欧院正已经缓过来了,听到这话,简直惊得胡子抖动。
这还是他那个素来知礼节,对女子一向温和有礼从不越矩的孙子吗?
对一个小姑娘出这样的恶言,他这是鬼上身不成?
想到阆九川说的他对某个人情根深种,难道深到这程度,对所有女人都不假辞色,不惜崩自己的人设?
如果那人让他做点什么,那岂不是跟傀儡一样?
真成了傀儡,他什么都甘愿为其做,哪怕谋反大罪,欧家自然也就成了他的陪葬品。
欧院正越想越是心寒,太阳穴突突地跳,刚被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去,老脸都气红了,双眼翻着,竟又有要卒过去的迹象。
阆九川走过去,手在他的额头上一点:“您老别生气,要是在我这铺子出事,我可就一万张嘴都说不清了。”
欧院正感觉头顶有一股温和的凉气入三花顶似的,令他的神智都清醒过来,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今儿真是幸亏你在,不然我这老命可就真丢了。”
“如果您不是在我这听了那些话,也不会气急攻心。”
阆九川摇头。
欧思行听得此话,双眉皱起,走过来,问:“你说了什么话,令我祖父如此激怒?”
欧院正脸一沉:“孽障,你闭嘴!”
欧思行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,他听到了什么,孽障?
祖父骂他是孽障?
“你自己做过什么,又瞒了我什么,回去后,你最好一一给我道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