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叫多了大少主,虽无奈,但也被迫习惯了。
她越来越像容绮玉了,至少茯苓这样觉得。
可李清姒不,每每现在望着她那张脸,李清姒都认得那是温然,舞毕,将剑立在身后,朝盯着自己的人看了过去。
情愫宛转,四目相对,温然怔了怔,随即移开视线。
李清姒心中失落了一下,而后坐在桌前喝汤,盘算着时日,还有十三天,便是绮玉的忌日,也就是十年之约的日子了。
愈发接近,她的心就愈发惶恐,说不出的难受,总觉得会在那天有什么意外发生。
她看开了不少,若能守住绮玉的东西,甚好,若不能,她尽力了,但愿绮玉不要怪她。
温然佯装在看手上的书,其实思绪沉重,也只有自己才能懂得这份煎熬,怕是以后得一直被“囚禁”在容家了吧。
从认识李清姒起,她就如同一只金丝雀,被眷养着,好吃好喝伺候着,以后,变成名副其实的金丝雀了。
自由眼看着离她越来越远了。
“娘娘”这声一出,李清姒朝大门看去,就见念容满脸憔悴地站在那里。
温然也听到了,见是念容,这几日总算是有了笑意,忙起身去迎:“念容!”
“温姑娘。”念容的唇翕动了几下,眸中水雾缭绕,而后强压了下去。
她终于见到温姑娘了。
温然拉着念容坐下,笑着问:“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啊?”
“我我问了别人。”念容满眼都是她,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。
自温然失踪,她就夜不能寐,食不能安,几乎每时每刻神经都在紧绷着。
李清姒看着两人熟络地聊着,蹙眉,满头黑线,貌似她才是念容最该关心的人吧。
许是感觉到了,念容回神,看到对面和她平坐的李清姒,忙要跪地行礼:“娘娘见过娘娘。”
“嗯,罢了,在外就别行礼了。”李清姒面无表情地说,来回看着她二人。
念容规矩道:“遵,谢娘娘。”慌乱下竟忘了礼节。
“念容姑娘喝茶。”
茯苓端着茶水过来,暗中打量着新来的人,看样子,这是李家小姐的婢女。
温然想起自己的小使儿,早就担心,却没处问,如今算是有机会了:“念容,卷玉他怎么样啊?那天有没有受伤呢?”
“他毫发无伤,蔺将军将他带了回去。”念容摇头,本来憔悴的面色有了几分红润。
温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:“那就好。”
李清姒听到这儿,忍不住了,暗哼一声,起身拂袖而去,动静很大,明显是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