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,对王大福动手的主意,不是我们出的,我们原本没打算下杀手的!”
庆修本以为是死到临头,王夫子仗着那三个随从不是自己所派,干脆将刘夫子推出来顶罪,尽量将自己摘出来,没想到王夫子还咬出了其他人。
“谁出的主意?”
“是孙生!”王夫子说完名字,利落地报了孙生的住址,“您现在派人去,定然能逮到他!小人也愿意作证指认对方!”
“他说王大福是死是活您压根不会关心,所以只管将人杀了即可,至于令千金……”
说到这里,王夫子一阵牙疼,他哪里想到刘夫子的几个随从居然胆子这么大!连庆如鸢都敢动手!
与其招惹上庆修这尊大佛,还不如他们自首,争取将功赎罪,还有望保住性命,甚至免去牢狱之灾。
这下好了,对庆如鸢下手,他们是真的连性命也难保了。
王夫子颓然道:“我们当真没想过对令千金下手,从随从那里得知后,我们吓得立刻处理掉他们三人。”
庆修不置可否,也没问他为什么前两日嘴硬,今日倒是这么快就松了口。
为了给他们留逃跑的机会,看守他们的人看得并不严,他寻到了人证,能指认他们和那三名随从关系的消息,传到了他们耳中,也不意外。
既知没办法逃脱,自然不如坦白从宽,或许还能争取保住一条命。
庆修朝李剑山使了个眼色,让他带人去寻孙生,紧跟着目光重新落在王夫子身上。
“科举舞弊,你们是不是参与了?”
王夫子闭了闭眼,“是……孙生也是其中一员。”
“把你知道的,参与了科举舞弊的人名写下来。还有如何舞弊,谁牵的头,一一交代清楚。”
王夫子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庆修,解释道:“小人也只知道几个名字,我们打着小聚的名头,见了面后,他们就将题目口述给小人,小人再将其背下。”
口述?庆修脸色黑了黑,难怪他当初什么异样都没查出来。
几个学子小聚,又只是口述没有留下任何卷子或物证,自然是怎么查,也很难发现异常。
而这些人提前得知了题目,提前多日准备好答案,再将答案背下,考场上直接默写下来即可。
完全不必带小抄,也不用绞尽脑汁想别的办法作弊,考场巡查再严也不会影响他们。
还真是他们有张良计,这群作弊的人有过墙梯。
“题目是谁给你们的?”庆修问道。
王夫子摇摇头。
庆修又一连追问了数个问题,结果对方皆是摇头不知,只知道几个不轻不重的名字。
得,只逮住了几条小鱼小虾。
他沉吟片刻,“等明日天亮,你随我前去京兆府。”
最初身亡的两名学子,是报官报到了京兆府。当时京兆府尹听闻和殷元有关,就拿了个二人是悬梁自尽,与凶杀案无关的借口,把人打发回去了。
后来李二命令彻查科举舞弊案,死去的二人很可能与科举舞弊有关,于是这个案子又回到京兆府尹手上,并且还要与刑部一同协助魏王审查科举舞弊案。
审查地点也定在了京兆府。
王夫子忙不迭应下,只是回去后被半夜醒来的刘夫子发现,两人起了好一番争执。
最后刘夫子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。
不认也不行,证据摆在了他面前。王夫子还能耍赖此事和他无关,毕竟随从不是他的,他却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。
同时,庆修派人将王夫子押回去后,李剑山很快将孙生带了过来。
“跪下!”
孙生膝盖被踢了一脚,满脸惶恐地朝庆修跪下。
李剑山神情有些古怪,凑到庆修耳边低声道:“这个孙生,住的是卢国公名下的宅子,他是卢国公妻弟的儿子。”
“这科举舞弊案,该不会还和卢国公有关系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