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朝李承乾拱拱手,“属下在外面等候殿下。”
说是等候,程处亮就杵在外面门口,像门神一样守着,一动不动。
房内只留了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侍从,房外的东宫侍卫更是一个都不见了,全部换成了禁卫军。
李承乾的心直往下沉,可他想不明白,他们这是找到了什么证据,敢这般有恃无恐。
他稍微整理了下衣冠,在侍从服侍下,洗漱完后,压着心里的惊疑走了出去。
一路上,李承乾几次三番试图从程处亮嘴中打探点消息,奈何对方愣是一点都没透露。
直到李承乾,来到府衙的公堂。
阎立德和楚州刺史皆坐在公堂上首,下面则站着之前指控他,又被以诬陷太子的罪名抓进牢里的铁二。
最要紧的,是公堂外被衙役拦住的百姓们,许多楚州城的百姓都来了,挤在府衙门口围观。
他远远看见,有不少人在往这边赶来。
这么多人,公堂上发生的任何事,只怕都会以最快速度传遍整个楚州城。
李承乾面色不太好看,阔步走进来,不等阎立德和楚州刺史出声行礼,就坐到了留给他的位置上。
“听闻阎大人找到了证据,不知道是什么证据?可有找到罪魁祸首了?”
阎立德面不改色地朝李承乾拱拱手,“自然,今日便是要审理此事。”
和阎立德比起来,楚州刺史的脸色则要难看多了,连对李承乾行礼的动作也敷衍得很。
东宫典内不满,意欲开口训斥,却被阎立德抢先一步。
阎立德一拍惊木堂,“升堂!”
“堂下何人?”
“来楚州游玩的铁二,祖籍商州。”
“本官问你,你声称见到东宫侍卫在堤坝附近徘徊,销毁他们凿毁堤坝的证据,也就是那些留下凿击痕迹的石头,是也不是?”
“是!”
“好!”阎立德紧跟着道:“来人,传唤被指认的四个东宫侍卫。”
李承乾看了看阎立德,又望了望昂首挺胸的铁二。
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这不是早就审问过的内容吗?
四个东宫侍卫上来,依旧坚持之前的说法。接着,又将为他们作证的大娘和大爷传唤上了公堂。
大娘和大爷没有当初告诉衙役自己所见那么从容,磕磕巴巴复述了自己看到东宫侍卫的时间后,低着头不敢看上方一眼。
“好极了,你们说是末时左右看见这些东宫侍卫?大胆!公堂之上,竟然胆敢欺瞒本官!”
两人“扑通”一下就跪了下去,嘴里连连高呼“不敢”。
“不敢?本官看你敢得很。”
阎立德冷笑了声,接着却话锋一转,问了件似乎毫无关联的事,
“李氏,我且问你,你看见东宫侍卫时候,可是带着女儿?”
许氏大娘愣了愣,“是……这个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?”她语气带了点试探意味。
“当然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