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问那人是否后悔那次的举动,那人也是如师姐这般沉默不语。”
“。。。还有一人,家中子侄生病需要换肾。”
“但全家只有他一人配型成功,而家人也靠道德绑架逼其躺进了手术室。”
“后来侄子重获新生,但那人却失去了体力、劳动能力和免疫力。”
“刚开始姐姐一家还对其嘘寒问暖,可大恩如仇,当恩情大到换不起时,也就成了仇。”
“后来姐姐一家去了远方生活,彻底与其断绝了往来。”
“只剩其终日躺在病床上挣扎求生,活着比死去还要痛苦。”
“行于世间多年,诸如此类的事情,见到实在太多太多。。。”
“于此凡世种种之间,我悟出了一个道理——君子不救,圣人当仁不让!”
“遇事不决可问春风,春风不语即随本心。”
无天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纳西妲,又转过头去看着被冰封的幻胧,眸光明灭不定。
世有繁杂多样的修行之法,有可使人一步登天的命途之力。
但寰宇广阔,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此天赋、机缘与毅力,可以修行有成。
亦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坚守本心,持之以恒的走在某一条命途之路上至死不渝。
于此寰宇间,平凡之人还是占了大多数的。
并不是所有的善举都能够换来善果。
自然,亦不是所有人,都有那足够的能力,可以承担某次善举过后,换来的恶果。
这些事,在纳西妲的成长历程中,并不是没有遇到过。
只是她不曾去深思,也不会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世人。
“世有解脱之法,可未必人人在修行有成之后,心性也随之成长。”
“当掌控力量之人未能拥有与之匹配的心性,那与小儿手中握着歼星炮的发射器有何区别?”
“大多数人在获得力量之后会自我膨胀,觉得自己无所不能,觉得自己理应站在高位,反过来去针对那些昔日与他一般弱小之人。”
“大家都说我是魔,可如此之人,披上了袈裟,又与魔头何异?”
无天站立在封印着幻胧的冰墙之前背对着纳西妲。
身形一阵幻灭,又从一副白袍小僧的模样,变回了披头散发,一身黑袍的无天形象。
“宇宙的法则本来就是阴阳相对,相互制衡之间,以求达至永恒的「均衡」的。”
“药师的道出发点是好的,但力量没有了制衡,那获得力量的世间众生,谁能料想从中会诞生出多少的「魔」来?”
“既如此,那还不如让我来改变它。”
“又或者。。。亲手毁掉它!”
“现在你明白了吗?这就是我所行所求之路!”
“不求超脱,只愿成为悬于寰宇修士头上的一把铡刀。”
“将那些自甘堕落之辈,从佛之中摘除出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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