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婉莹引路,高跟鞋踩在金属栈桥上发出清脆的声响,"审讯室在地下二层。"
拘留中心的走廊狭窄压抑,天花板上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,在绿色墙漆上投下病态的光晕。
每经过一道铁门,警卫都要核对三次证件,防爆门开启时的液压声像是巨兽的叹息。
"特殊审讯室"的门牌下站着两名ctru特警,见到阳婉莹立刻立正敬礼:
"长官,疑犯拒绝开口,只说等穿军装的人来。"
审讯室内的冷气开得极低。
单面镜、铁桌椅、墙角闪着红光的监控摄像头——
标准配置。
椅子上铐着个瘦小的亚洲男子,约莫五十岁,花白头发,工作服上绣着"樱花丸
三副"的字样。
看到威龙进来,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。
"终于来了。"
他用带着鹿儿岛口音的日语说,"我还以为要等到天亮。"
威龙拉开对面的铁椅坐下,金属腿在地面刮擦出刺耳的声响。
蜂医悄悄架起了测谎仪,阳婉莹则打开了录音设备。
"姓名。"
威龙问道。
"山本健次郎,樱花丸号三副。"
男子出奇地配合,"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——那个特殊乘客。"
威龙不动声色:
"说说看。"
山本突然前倾身体,手铐哗啦作响:
"先给我支烟。"
得到满足后,他深吸一口,烟雾从鼻孔缓缓溢出,"三天前在横滨,有个女人上了船。戴着墨镜,但右眼下有颗痣。"
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,"她给了船长一个密封箱,说必须亲手交给香港的老朋友。"
骇爪迅速在平板上调出丰川祥子的照片:
"是她吗?"
山本瞥了一眼,咧嘴笑了,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:
"照片比真人好看。"
他弹了弹烟灰,"那女人在船上待了一晚,第二天早上就不见了。但奇怪的是……"
他压低声音,"海关记录上根本没有她的登船信息。"
威龙和阳婉莹交换了一个眼神。阳婉莹问道:
"密封箱里是什么?"
"谁知道呢?"
山本耸耸肩,"箱子一直放在船长保险柜里。直到昨天半夜……"
他的声音突然发抖,"我值班时听到货舱有动静,过去一看,船长和那个箱子都不见了。早上却在集装箱区发现了他的……"
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