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办宫灯展的区域是景区,开放空间,不是我家。”
莫爱想了想,“但我带着箱子,有些……”
“没事没事,”程景行拉过她的箱子,“放车上放车上,走吧,晚了景区要关了。”
“诶,我晚上还要去朋友家……”
“看完,我送你去。”
两人上了车,莫爱又问:“要买票吗?”
程景行呛了下口水,“那是我家,买什么票。”
“你不是说,景区不是你家吗?”
“………不是,你也不用买。”
莫爱感觉上了贼船。
——
到了景园,正是门庭若市的时候,不少市民拖家带口来看灯展。
程时文生前收藏不少民间文物,经他修复的宫灯就有十盏,其中五盏捐给了国博,景园留了五盏,程景行小时候碎了一盏四方灯,所以今晚展出的只有四盏了。
一同展出的还有多盏仿古灯,有程时文亲手做的,也有非遗传人做的。
这次灯展由时文协会策划,在程时文忌日之前举办,旨在缅怀纪念他。
整个景园的前厅都布置了展示空间,东序和西序的回廊更是一步一景,梁上悬挂宫灯,台面摆放诗集。
莫爱走过天井,踏上厅堂的青石板,身边孩童跑过,她抬眸看那门楣上的木雕,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但她此前,即便是景园的开放日,也从来没有来过景园前厅。
他们遇到这种与他们穿同样校服的校友,有几个女孩认出了程景行,上来打招呼。
“这是你家吧,你能带我们逛逛吗?”一个女孩大胆提议,她的同伴正红着脸,拉着她,小声叫她不要说了。
莫爱认得那个红着脸的女生,她们以前在文学比赛的作文写作现场见过,她是一班的许茹茹。
“不好意思,我朋友来了,不太方便。”程景行拒绝得很干脆。
许茹茹的同伴吊着眼看他身后的莫爱,“她是谁呀?叫什么名字?”
程景行双手插进裤兜里,垂着眼幕,神情冷了三分,刚要开口,莫爱走到他身前,“我叫莫爱,你可以直接问我。”
那女生嗤笑一声,“谁要问你啊,你以为你是谁,不就跟程景行逛个展嘛,有什么了不起的。”
程景行忍不了她的阴阳怪气,但莫爱先他一步,开口回怼:“既然没什么了不起,你又何必这么在意我是谁。”
那女孩还扬着脖子要回嘴,许茹茹在旁边急了,“好了,我们还不够丢脸吗?”
女孩哑然,许茹茹脸皮薄,在程景行面前又紧张,此时宫灯在头顶把她整张小脸照得透亮,她窘迫不已,连连看了程景行好几眼。
莫爱似被这几眼刺了几下,侧身对程景行说:“景行,你刚说要带我去哪儿看灯?我们走吧。”
那两个女孩听到这话,脸色更加难看了。
程景行也怔了怔,很快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,“我带你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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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,他们走过女孩身边,沿着回廊往里走。
廊道古朴,有沉沉的木质清香,两侧悬挂样式繁复的宫灯。
“这个是葫芦灯,对不对,刚刚前厅也有。”莫爱手指拖住一条蓝色灯穗,灯光将她的脸染成暖色,她笑着观看,貌似心情很好。
“嗯,好像是,”程景行对这类物什,兴趣匮乏,倒是非常有兴致地提起她说的那句话,“你刚刚……叫我什么?”
那只是匆匆的一句,莫爱侥幸地希望他没听真切,却不想这人不太好糊弄,竟来追问她了。
“叫你程景行啊,”莫爱决定不认账,眨巴着眼睛说,“你不叫这个名字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