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居正说:“公主放心,饿不着,渴不着,冻不着。除了孤独寂寞,他过的蛮舒坦。”
“我要见他?”
明居正为难:“这个,还不到时候。徐骄什么也不肯说……”
公主怜冷声道:“他什么也没干,当然什么也说不出来。”
“他不是不想说,而是不配合。”明居正摇头:“我问他多大,他回答不知。我问他性别,他回答:需要想一下。哪怕他胡乱讲些什么,争辩也好,否认也罢。我做了笔录,也好有个交待,也方便放几位进去看他……”
李师师不解:“现在就不方便么?”
明居正说:“恐有串证之嫌……”
李师师说:“不串证,你可以在旁边听着。”
“郡主,这是规矩,不能便宜行事,也不能例外。”
夭夭轻声说:“公主来了,也不能例外。”
明居正说:“这时候,公主和你一样,只能算嫌烦家属。至于郡主,只能算朋友。”
“你——”李师师词穷。
夭夭说:“可纳兰雪和莫雨,两个人都进去了,她们与徐骄,怕也只能算是朋友。”
“不一样,风灵卫的左右司,职责在身,不是私情,乃是公事。”
李师师说:“你怎么知道,你在旁边看着么?”
“我不知道,可我只能这么认为。”明居正说:“风灵卫的两位管事大人,去大牢见徐骄,一定是为了公事。若公事中夹在些儿女情长,也只能当没看见。不过,我相信徐骄。他应该很情书,什么地方要做什么样的事。这是镇抚司的大牢,不是情趣酒店……”
三个女人都不明白他在讲什么。
“那你让我进去。”公主怜说:“我也不为私事,只是以公主的身份,问问徐骄。那些不要命的话,他是从哪里听来的。”
明居正心想,于私于公,确实没有道理拦她。
她毕竟是公主。如今的皇室,若明帝嗝屁,除了硕亲王,就以她辈分最尊。
明居正想着:其实算起来,自己的身份,在皇室也是能说上话的。可没人抬举,那就是个屁。明中岳只是明君养子,并无皇室血脉。自己这半个宗亲,谁看得上眼。
比如那个死了的王子淇,对他向来直呼其名。年轻一辈中,也只有王子渊叫他一声明叔。还有王子泓,虽然小,不会说话,但执礼甚恭。至于其它人,看他的眼神,甚至都有些蔑视。
“明居正,我有资格进么?”公主怜问。
“那要看你用什么身份。”明居正说:“是当朝公主,还是嫌犯之妻。”
公主怜说:“我不是要见什么驸马,我要见的是诋毁皇家的罪人。”
“请——”
夭夭跟着就要进去。
明居正一拦:“你不行,你只是嫌犯之妻。”
李师师愤恨道:“那我就更不行了呗……”
“是!”
夭夭说:“如果我非要进呢?”
明居正冷笑:“这里是镇抚司,我保证即便是大宗师硬闯,也别想完好无损的离开。”
大牢,床上。
不要想到床,就想到某些不适合文字描述的情景。
有些时候,即便躺在床上,即便是一男一女躺在床上,也未必是在做某种本能的运动。
就比如徐骄和莫雨,他们本来只是把床当做凳子来坐。只是觉得,躺着会比较舒服些,所以才躺了下来。
很多女人都有一样的毛病,躺在床上,总想抱着什么东西。这是监牢,监牢的床上,连枕头都没有,更不会有毛茸茸的娃娃。
还好有徐骄。
莫雨半抱着她,半边身子贴在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