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子死了来奶了!”。
她说是强势,可出嫁从夫不是说着玩的,刚进来那会儿她又不是没尊重过林氏,或没想过讨好小姑子墨兰。
后来不都是依着丈夫的态度行事吗?他自己不重视,她才依样画葫芦,夫唱妇随,乃至说他想说却不能说的,做他想而做不能做的事。
如今好了,人家兄妹情来的倒是快,她反而成了那个挑拨离间的恶媳妇搅事精。
寿安堂的老太太也没睡,如今家中各处平静,但她瞧得分明,眼下的安静同以往的祥和是大不相同。
不过是粉饰太平,合力维持着表面光吧了,阳光下的泡沫,一戳就破。
没见海氏除了初一十五的大日子,寻常影都没见一个。
华兰回来先一步去找娘,盛长枫眼睛不是眼睛,鼻子不是鼻子,盛纮盛长柏父子俩更是笑面虎。
都是一样的脏,怎的还嫌弃起她来了!
还有……
老太太的视线缓缓落在了床上的人身上,这可是她倾注所有心血的孩子,她后半生的依靠。
不知道她好了以后,可否会因为墨兰那些话而生出疙瘩来。
房妈妈以为她是担心明兰的脸,安抚道:“老太太安心,贺家那小子不是说了吗,能调配出前朝宫廷秘方来,想必六姑娘的脸会没事的”。
老太太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,“嗯,那就好”。
只是听那话里的意思,怕是得一两年的功夫,而且治好了也会留下浅浅的印记。
房妈妈接着劝她去休息,老太太也没再坚持。
两人离开后,床上的人眼皮子微颤,终究还是没睁开。
明兰没法面对任何人,包括她自己,阴暗面就这么被墨兰一手撕开。
她曾经嚷嚷着豁的出去,什么都不在乎,但其实她不过是仗着脑子想赌一把。
就像当初投壶一样。
赢了,皆大欢喜。
输了……她其实没想过她会输。
如兰的三书六礼走得飞快,半年的时间生生缩成了小几个月,跟墨兰有的一拼。
对外就说早便定下,一直在过流程。
也是在那的前几日,墨兰回去了一趟,两手空空,也就梁晗身上背着个小包袱。
还都是墨兰要给她娘看的东西。
门口站着一排的人,盛纮都出来了,咧嘴笑得跟治好也漏水似的。
墨兰对他的感观很复杂:爹杀了娘,这真是无解。
尤其凭心而论,这个爹放在天下爹堆里边都还算挺拿得出手的。
大娘子扯了扯嘴皮子,“墨丫头回来啦,快些进屋吧,你父亲一早激动的,让厨房备了好些你爱吃的东西呢”。
墨兰垂下眼眸,避开了盛纮透着期待的眼神,神情有些漠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