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啊?”刑墨雷以为他胃炎发作了,眉头又皱了起来。
佟西言懒洋洋笑,说:“不是疼,是撑,让我歇会儿。”
刑墨雷覆手摸,上腹部圆鼓鼓的,还真挺实。他被逗得笑喷了。
佟西言连忙推开他的手:“别摁呀,满出来了。”
刑墨雷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座,说:“不摁,来,我摸摸。”
大手隔着衣服轻轻摩挲胃部,暖暖的温度跟着传染过来,佟西言把头完全靠在椅背,满足的叹息,静了一会儿,才说:“梁悦刚才来电话,说明晚晚饭他做东,去‘豪门’吃。”
“又想唱哪出?”
“说是今天辛苦咱们了,原本要请晚上宵夜的。”
刑墨雷哼笑,说:“是梁宰平要请吧。”那小少爷能主动想到,天下要乱了。
佟西言替人辩白:“你别说,他这几年还是变了不少了。”
刑墨雷没接话茬,手上动作温柔有节律,像摸一只温顺的小猫仔。
佟西言的注意力慢慢松懈下来,脑子想别的事儿去了。今天这事儿主刀要负大部分责任,虽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,可梁悦到场了,事儿就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去。其实那会儿手术还没有糟糕到要请梁宰平的地步,如果不是……
他睁眼看刑墨雷,问:“你不喜欢移植科主任?”
刑墨雷笑说:“我要是喜欢他,那你怎么办?”
佟西言白了他一眼,说:“我说正经的,晚上还是不该打那个电话,你这么做,他的处境多为难。”
“如果下不来台,手术室外面的家属和记者,你去应付?”
“本来就是我的职责。”
刑墨雷眯起眼睛看他,手上的动作停了好几秒钟才继续:“少说两句惹我生气的话行不行?”
佟西言还想说什么,视线落在他眼睑低垂的脸上,又不忍心再说了。因为长年的爆脾气,他额前的川字纹即使是不皱眉也能看得出深刻的痕迹,岁月的历练磨难丝毫没能让他改了脾性,这些年在自己面前,很多事情他已经足够委屈了。他佟西言今天所有的成就,都是刑墨雷一手捧出来的。
倾身勾着他的脖子吻他,开口刚要说对不起,想到几小时前他的警告,心里一阵暖,便把对不起换成了另外三个字。
梁宰平是在清晨被梁悦闹醒的,他精神不错,心情好像也很好,钻进被窝里动手动脚,甚至啃他的肋骨。
他调整了体位,方便他撒野,一手从灯柜上摸手机看时间,六点差十分。被窝里的调皮鬼已经找到了他最感兴趣的东西,不客气的吞进了嘴里。
高温湿润的触感差点使梁宰平把持不住,给他的晚安吻犹如清水,他回过来的早安吻却激烈得让他呼吸紊乱心跳加速。房间里很安静,黑暗中起初只能听到自己克制着的喘息声,很快,被窝里也传来了闷闷的轻吟,用鼻腔发出的撒娇求欢一样的呻吟。
梁宰平伸手捞人,扣着小脑袋用力吻他,沙哑问:“又不想上班了?”
梁悦含含糊糊,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哀求:“受不了了……要……要多一点儿……”
“小馋鬼!”低低笑骂,一样掩饰不了自己的动情。翻身压住他,腰立刻被缠住了,就像贪吃的小猫仔霸占着自己的食粮。他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,只要点个头,他就会满足他的所有要求。这样软糯的厮磨,完全就是在挑战他的自制力,看来他确实是“饿”坏了。
早上九点整。宋文渊拿着一刀文件敲佟西言的门,两位副院长办公室相邻。
“院长好像没来上班。”他倚着门框问:“跟你说了吗?”
佟西言正要下病房,外套脱了一半停了下来,说:“没来吗?……没听他说起有事啊,打他电话没有?”
宋文渊只好掏手机,打梁悦的电话,蒋良接了。
这种情况并不少见,宋文渊立刻站直了,好像面对面了一样,恭敬的说:“蒋师傅,我找院长。”
蒋良那头说:“有事吗?他还没起。”
“有些文件要他签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