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攸趴在郁双的肩膀上,郁双总是手贱来摸他的尾巴,兰攸郁闷地躲来躲去,最终顺着郁双的头发上跑到了他的头顶上。
郁双被他逗乐了,“没想到仙君变成兔子会活泼许多。”
兰攸恼怒地扯他的头发,结果脚下没站稳,径直朝着地面倒了下去,还好郁双眼疾手快,他掉到了郁双的掌心中央,免于支离破碎之难。
听到上方持续不断的笑声,兰攸打了个滚,摆烂不动了,任凭郁双戳他也不为所动。
郁双终于不再打趣他,将人重新放回肩上,入了城门。
城内的街道上喜气洋洋,路过的百姓皆是笑容满面,郁双随意问了个附近摆摊的小贩,“城里可有什么喜事?”
小贩道:“公子是从城外来的吧,我们城内最近确有一桩喜事。城南周家的公子两日后大婚,这周家是城内出了名的富户,周家老爷因为儿子娶妻高兴,宣布这两日他家名下的酒馆免费吃喝,就连外来客也不收银两。公子若是想沾沾喜气,可以去城南的周家酒楼,那儿更热闹呢!”
郁双谢过小贩,给小贩丢了一锭银子,在小贩连连不断的道谢声中,往周家酒楼走去。
酒楼门前的客人络绎不绝,有免费的饭菜可以吃,酒楼里几乎桌桌爆满,后来的人只能在门外等待,屋里有空余的桌子才能进去。
郁双来的凑巧,正好空出了一张桌子。
店内人多但不显混乱,饭菜是自助的样式,一小碟一小碟的装着,想吃什么自己去自助区取。
郁双问兰攸有没有想吃的。
兰攸一爪子拍在郁双的脸上,他现在就是个木头兔子,连味道都嗅不到,能吃什么?
郁双笑:“是我疏忽了。”
他在空位上坐下,周围人都在聊着周家公子的婚事,即使郁双没有故意偷听,也架不住声音一直往他的耳朵里钻。
与周家公子订了亲事的是城南赵家的小姐,二人在元宵节的灯会上偶然相遇,一见倾心,再见钟情,周公子缠着父母去向赵家提亲,赵家父母问过女儿的意思,便同周家交换了两个孩子的庚帖。
如今赵家小姐过了及笄的年龄,二人的婚事也便提上日程。
兰攸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,但听得久了便乏了,屋内吵吵嚷嚷,他趴在郁双的耳边让他出去透透气。
郁双随了他。
然而走到酒楼外,突然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拦在了郁双的面前,恭敬问道:“敢问公子可是仙人?”
仙人也是对修仙者的一种敬称。
郁双眯起双眼。
距他观察,这城内并无修仙之人,眼前的中年男子身上也并无灵气波动,竟能感知到他的气息?
中年男子继续道:“鄙人姓周,城内即将娶亲的正是鄙人小儿。鄙人因为幼时的一些奇遇,所以能看见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,对仙人并无冒犯之意,不知仙人能否随鄙人去家中一叙?”
郁双左右无事,也懒得去纠结周老爷的奇遇,只让他在前面带路。
到了周家,不用周老爷多说,郁双便明白了周老爷请他来的用意。
明明是大喜之事,这周宅内部却蔓延着一股死气,在红色装饰的衬托下,显得很是阴间。
他随着死气源头,来到周公子所在的卧房。
准新郎一脸灰败之色,像是将死之人,周老爷苦着脸,叹道:“不知为何,小儿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,偷偷地请了几个郎中,却纷纷摇头,表示无药可救。仙人……”周老爷祈求道,“听闻你们都身怀奇异之术,请问我儿可还有救?”
郁双掰着周公子的脸瞧了瞧,“他只是被下咒了,尚余一丝气息,便还有救。”
郁双给周老爷说了个药方,周老爷得知周公子尚有挽救的余地,欣喜若狂,连忙派人去按着药方抓药。
不过一副药下去,周公子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,不多时,悠悠转醒,喜得周老爷当即落下泪来。
郁双也在周老爷的盛情邀请之下,成了周家的座上宾。
两日后,大婚之日。
周家不愧是富户,请来迎亲的队伍有百来米长,戏班子热热闹闹地从城南唱到城北,周公子坐在一匹高达俊俏的白马上,满脸笑意。他在新娘家门前停下,新娘家中兄弟将新娘背到门口,隔着大红盖头,两位新人的视线似乎交汇一处。
新娘被送上花轿。
随着一声“起轿”,兰攸迷迷糊糊地在花轿中睁眼,一脸懵逼。
怎么回事,他刚才不是窝在郁双怀里睡觉的吗?
他掀起头上盖着的红盖头,聊起花轿上的帘子,悄悄地探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