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利莫尔直视着弗莱斯。
“就在和警察谈过话后,我接到一个电话。那人说,如果我不改口就杀了我。”
“那人是谁?”
“我要是知道,早把他杀死再烧成灰,用作林子的肥料了。”
“那你做了什么?”
“我叫他滚蛋,没想到几天后我的狗被发现死在门廊上。”
“兴许它是正常死亡呢。”
“肯定是那伙人干的。它的脑袋上中了一枪。两天后我的房子又被人一把火烧了。”
“你认为那个打电话的人说得出做得到?”我感到惊愕。
“如果不是,”弗莱斯转向我,满脸鄙夷的神情,两片薄唇用力抿紧,成为一个下垂的弧形,“难道是基地组织找我入伙?”
“那你怎么做的?”加利莫尔问。
“换成是你,你会怎么做?我只能辞掉工作逃到西部。几年前我的兄弟给我找了这辆拖车,我想都过了这么多年,应该没事了,所以就回来了。”
“这么多年,你肯定多次琢磨这件事,”加利莫尔说,“你肯定有自己的疑惑。”
弗莱斯久久无语。最终答话时,他蹙起那低垂于眼睑上方的两抹稀疏的白眉毛。
“我想说的就一句话。人们都说洛维特和他那帮朋友不好惹。”
“你是说爱国武装队吗?”我问道。
弗莱斯点点头。
“他们为什么要威胁你?”我问。
“什么?”他眉毛一扬,“我看起来像警察吗?我怎么知道?”
我问了一个曾经向别人提过的问题。
“弗莱斯先生,你认为辛迪·甘保和凯尔·洛维特出了什么事?”
“我认为洛维特和他那帮缺德朋友要么杀了人,要么把哪个地方炸了,然后他和那个姑娘分了手。”
“你刚才去哪儿了?”系上安全带时我仍然惊魂未定。
“察看拖车后的一条小径。我可不想让弗莱斯突然从林中冲出来袭击我们。”
“高明。”
车子上路之后,起初我将注意力集中在驾车上,同时调整自己的情绪。
加利莫尔似乎能够理解,抑或他也在凝神思考一些事情吧。
等车驶上485号州际公路,我终于觉得心神已定,可以和他交谈。几乎有点兴奋难抑。刚刚摆脱了一个手持猎枪的疯子和他的两条猎犬,大概就会这样吧。我心里暗想。
但我只是把它当作一种职场经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