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脏忽然变轻了。
见面前的少年始终不动,少女不解,扬起一双晴光潋滟的桃花眼,很不耐烦地看他一眼,问:“祁凛你到底出不出去?快点啊。”
顿了一秒,他撑开门扉,神色淡漠地走了出去。
而唇角却微勾着,自己都没发觉。
——————
生活如此无趣。
且日复一日。
每一个失眠的夜晚,水龙头的水滴声会被无限放大。
会有偶尔窜出来的几只“狗”,冲他汪汪大声吠叫,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头,作势要扔过去,一抬头那些狗连影子都不见了。
他忍不住嗤笑一声。
“怂货。”
那些在巷子口堵人打劫和揩油的垃圾混混们,像是成群结队的牛羊,恶心发臭的苍蝇。
偶尔看不过去,管管闲事。
一切都了无生趣。
唯独友枝有趣。
因为忍不住移开视线,于是更加变本加厉。
——得让她看着我。
又一次这么想着。
“你这叫迁怒。”沈归京这么说他。
“阿凛,幼稚。”
少年丝毫不在意。
幼稚不幼稚,他乐意就行。
难得碰到敢和他叫板的,多新鲜啊。
每次友枝朝他怒气冲冲地比中指,祁凛却在勾唇大笑。
那种很明媚帅气的笑。
恶劣的,丹凤眼里晶亮,闪闪发光。
明明毫不在乎,却每次都像逗弄鱼缸里的金鱼的调皮顽劣的猫咪,用爪子试探、挑逗。
一次一次,乐此不疲。
——她得看着我。
不能看别人。
祁凛这么想。
很奇怪吧。
他也觉得自己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