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何以说追错人呢?”
杜若松道:
“如果我不追人你,就不会遇上他们。”
冷见愁道:
“遇上他们就是不幸的事?”
杜若松道:
“当然,我既然投入江湖混饭吃,自非弱者,所以明知他们厉害,我亦不能退缩,不退缩就是不幸。”
冷见愁道:
“我不懂,你脑袋有没有问题?既然晓得人家厉害,为何不肯退缩?如果是我,一早脚底抹油逃之夭夭,岂不是上上之计?”
杜若松不呸一声,道:
“贪生怕死算什么英雄好汉!”
冷见愁道:
“知己知彼长命百岁,你的性命又不是捡来的,何必宁死不屈?”
杜若又呸一声,道:
“你不是江湖人,你不懂。”
冷见愁道:
“笑话,你凭什么说我不是江湖人?凭什么说我不懂?”
杜若松眼睛一瞪,怒气勃勃,喝道:
“你懂什么?”
冷见愁道:
“我有凭有证,例如你我是第一次见面,同时你我亦是第一次见到褚三爷他们。
但对褚三爷他们,至少我比你观察得深刻很多。对你这方面,我又能比褚三爷他们观察得深刻,你敢说我不懂?”
他们的对话从开始直到现在,都有紧紧抓住铁闸褚江的莫大兴趣,尤其是现在,褚江忍不住插口道:
“好,咱们先比一下,我一眼就瞧出杜若松来历,你呢?”
冷见愁道:
“如果杜若松的帽子和衣襟上都没有标志,你们对他能知道些什么?”
褚江道:
“从他步伐中知道武功相当好,曾受严格训练。再从他眼神,双手垂放的角度,可知擅长杀人。”
冷见愁道:
“如果他闭目躺卧,没有步伐眼神以及双手动作可资观察,便又如何?”
褚江一怔,道:
“通通没有还观察什么?”
冷见愁道:
“有,靴筒的短刀,腕底的袖箭不必离身。钢斧置放伸手可及处。睡姿可看出并非全身都松弛,必有部分肌肉神经保持戒备状态,这种人不是杀手是什么?”
铁闸褚江和两名副手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,因为他们这回真真正看走眼,如果他们任务的对象竟是冷见愁,将会发生怎样的结局?褚江不禁暗暗沁出冷汗,他在十年来极成功诛杀了无数杀手的生涯中,第一次泛起“恐怖”。
杜若松道:
“听来果然有点门道,但我也能一眼就瞧出褚三爷不是普通的武林人,必是强悍劲敌,所以我决不会丝毫疏忽大意。”
冷见愁道:
“你道行比褚江浅得多,我的看法分两方面来说。一方面你受过训练,故可以感觉得到褚江的杀气,训练使你每逢出手必尽全力,一个普通人和一个强敌并无分别。所以你的观察和态度并没有智慧成份,亦没有丰富经验。另一方面,你竟没有瞧出对方最厉害最可怕的特长,任何杀手如果碰上他们,却不能第一眼就观察特长何在,结果当然很悲惨。”
他还没有说出褚江的“特长”,不要说杜若松,就连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