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戴着黑色棒球帽,五官隐藏在黑暗中,但还是能够从略宽的脸部轮廓看出是克罗斯。
图南特意买了下午抵达的飞机票,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今天回慕尼黑的事,就是为了避开球员的“拜访”
,没想到还是被克罗斯找上门。
她开始思考装作不在家蒙混过关的可能性,或许等得时间太长,门外的克罗斯抬手又按了一下门铃。
门铃响了又响,仿佛有一种如果不开门,就会一直响下去的锲而不舍劲头。
图南不得不把门打开,正对上克罗斯的蓝眼睛,“让我看看是哪个可恶的家伙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家门口按门铃?怎么是你,托尼。”
“你以为是谁?”
“我还以为是哪个喝醉酒走错楼层的醉鬼。”
图南朝前走了两步,试图将门从身后关上,和克罗斯在门外聊两句。
克罗斯抬手抵住门,“你是想试试我的鞋是不是防滑?”
冷不丁的宽言宽语,左脸露出似羞涩似嘲讽的酒窝。
图南低头一看,原来正踩在他的小白鞋上,怪不得有些硌脚,她赶忙让开位置,“……抱歉,托尼,我没有注意到。”
嘴上说着没关系,克罗斯却一直低头盯着,仿佛被踩了一下让他很难忍受似的。
对小白鞋情有独钟的男孩往往很安静,但非常有原则,爱干净、具有完美主义倾向,具体体现在一定程度的强迫症和洁癖。
因为小白鞋不耐脏,并且沾上一点脏东西就很难弄干净。
图南顺着克罗斯的视线低头,发现他看得不是自己的小白鞋,而是她的粉色毛绒兔头拖鞋。
图南:……
克罗斯走进公寓。
图南随手关门,打开鞋柜,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,自从阿隆索也经常来公寓之后,她就买了十几双男士拖鞋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,“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家?”
克罗斯打量着公寓的陈设,他虽然知道图南的家庭住址,但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,“因为我决定让我的鞋子做主,它们今天看起来很想自己决定去哪里。”
图南:……幸亏她早就将公寓收拾了一遍,不然还真没法让他进来。
克罗斯换鞋的时候,图南走到沙发坐下,继续拆右手肘上的固定器。
轻微的咔嚓声,接着是金属和塑料摩擦的咯吱声,克罗斯想注意不到都难,“你想现在拆掉它?”
“是啊,你来得不巧,我正打算洗个澡。”
“看来我今天还要上一堂‘如何成为一名浴室安全专家’的速成课。”
克罗斯坐到图南身旁,摘掉棒球帽,观察了一会儿,开始接替她不甚灵活的左手继续接下来的工作。
图南傻眼了,“不,你听错了,我是说自己洗。”
“你没听错,我帮你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我要你帮我?”
“为了规避手肘磕碰的浴室事故。”
图南一时之间有些语塞,不知道为什么,她总觉得他在一语双关着什么。
克罗斯将固定器放在茶几上,大手继续伸过去。
房间里安静地只能听到墙上的挂钟指针嘀嗒嘀嗒。
随着衬衫纽扣一颗颗捻开,衬衫散开,雪白肩头在灯光的照耀下,泛着如同凝脂的盈润光泽,娇嫩得仿佛吹弹可破。
在脑海中想象构思是一回事,而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脱掉她的衣服上又是另一回事,一开始,前者是后者的动力,现在则成了后者的禁锢。
看到中场大师高冷帅气的宽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爆红,图南赶紧拿起一旁的靠枕将自己遮住,然而靠枕不是很大,反而更有种欲遮还羞的朦胧感。
克罗斯控制着自己继续全身心投入这项工作,开始做有史以来最细致艰难的工作——忽略掉抱枕后面呼之欲出的雪腻酥白,脱掉过于紧身的牛仔裤。
随着牛仔裤慢慢褪落,白嫩修长的美腿开始不安分地乱动,想要蜷缩进沙发。
克罗斯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慢慢地屈膝半蹲下去,一只手紧握住精致脚踝,忍不住将粉嫩的脚趾也揉捏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