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尔基西奥爷爷和她父亲的父亲是好战友,和她的父亲是教父和教子的关系,在中国就是类似于干爹和干儿子的关系,只能算是情感上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。
所以她和堂兄马尔基西奥算起来不是真的堂兄妹,只是干亲,不在一个户口本上,不在法律约束之中,也不在道德谴责的范围内。
图南一下就把滑落的被子拉到脑袋上裹紧了,过了半晌,才哦了一声。
孤儿院里都是一家人,她从小就被灌输这个概念,所以很难理解为什么没有血缘没有法律关系的教父和教子,不算是真正世俗意义上的亲人,只能是宗教意义上的亲人。
马尔基西奥爷爷对待她比亲孙女还要亲,上次圣诞节第二天,他还用他的胡子扎她的脸蛋喊小孙女宝贝。
马尔基西奥爷爷说她是乖孙女,哥哥却很强硬地说他们不是堂兄妹,让她有点伤心,她从小就喊马尔基西奥哥哥,他对待她,比孤儿院的哥哥还要好。
他说这通话真是莫名其妙,她感觉他变了,从他让她睡地板上她就感觉到了,哥哥不会让她睡地板,只有变心的没关系的马尔基西奥才会这么干。
马尔基西奥还说了些什么,图南已经听不清,很快就在愤懑中沉沉睡去。
许久都没能得到女孩的回应,马尔基西奥无奈地笑了,不是他想要给她施加压力,只是这些年所有的压力一直积聚在心底无法释放,随着年岁的增长,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像是对待哥哥一般亲昵尊敬,就像给他套上一层道德的枷锁,这让他越来越无法忍受。
夜深人静。
女孩在地上翻来滚去,睡得并不舒坦,被子卷得杂乱,她就斜趴在被窝外面,伸着两条藕白光滑的胳膊伸出来,睡裙卷到大腿根,莹白如玉的美腿搭在被子上,一头微卷长发乌黑蓬乱。
马尔基西奥坐直身体,拿起床头柜的腕表看了一眼时间,晚上11:30分,图南已经在地上睡了两个半小时,打破个人受苦受难的最长记录。
他翻身下床,将趴着睡觉的图南拦腰抱起来。
卷翘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图南睁开迷蒙的眼眸瞧了眼前放大的脸一眼,伸出两条胳膊搂住脖颈,绯红脸颊轻轻放置在宽阔的肩膀上,“你的话让我很不开心,哥哥。”
“别叫我哥哥,我说过不是你的哥哥。”
克劳迪奥像哄小女孩似地放温柔了声音,在绯红脸颊上轻轻一吻,“叫我克劳迪奥。”
“臭鸡蛋克劳迪奥,大坏蛋克劳迪奥。”
图南动了动鼻尖,嗅到安心的味道,声音渐渐被困意侵袭,变成了微不可察的呢喃,“你是世界上最坏的意大利人,比墨xxx还要坏……”
马尔基西奥:……
马尔基西奥将她放到床上,图南也不松手,不自觉地抬起莹白诱人的美腿在男人膝盖间一蹭。
她这忽然的一下,让马尔基西奥浑身的肌肉都绷紧,手握成拳抵在枕头上,手臂上青筋暴起拼命忍耐。
图南梦见自己身在绿茵场上,周围的看台上被迷雾笼罩,面前有两个足球悬浮在她的膝盖上。
她是花式足球的表演者,用膝盖朝上一顶触球,足球就像受到同极相斥的排斥力往上一跳,她顶了又顶,足球就在半空中弹跳起步,晃来晃去,特别有意思。
就着昏暗的台灯光线,瞧见莹白肩头上的暧昧红痕,马尔基西奥只听到脑海中轰然一声,紧绷成弦的理智彻底断开,直到将女孩的睡裙脱掉都完全是凭本能行事。
“唔……”
图南是在中途醒来的,在梦里踢球双腿老是不听使唤又酸又软,浑身还燥热得要命,等她醒来睁开湿漉漉的眼眸,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哥哥马尔基西奥的怀里。
马尔基西奥低下头吻住红唇,辗转描摹。
图南的脑海顿时乱成了一团麻,思绪正要彻底回笼,又被搅得零碎,她原本应该是在地板上睡着的,怎么又跑到了床上……还在和哥哥亲嘴?还有……那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?
她浑身颤抖,双手又忍不住搂上马尔基西奥的脖颈,不过不是因为害怕。
球场上,马尔基西奥是全能中场,攻守姿势兼备无缝切换,小范围盘控技术出色,经常把后卫图南盘得晕头转向。
直传球精准,前插迅速,攻击凶悍,他还有一脚大力远射的功夫和不俗的后插得分能力,图南防守时几乎毫无招架之力。
虽然如此,他还是一个标准的意式中场,球风温和,还能为对方门将图南带来一些帮助,当门将力竭倒地不起,他还会将足球从超载的小球网中掏出来,不可谓不是球场上的温柔脾气老好人。
第二天早上,图南在滚烫的怀抱中醒来,当她从肌肉紧实的小麦色臂弯抬起头,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躺在哥哥马尔基西奥怀里,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状态。
记忆逐渐回笼,慢慢想起昨晚疯狂的比赛,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,有些不知所措,也有点恐慌。
在马尔基西奥欠身过来吻她时,图南悄悄闭紧双眼,假装自己还在睡觉。
马尔基西奥在不停颤动的卷翘睫毛上亲了又亲,“早安,我的小卷心菜。”
他其实早就猜到图南醒了,但她一时半刻不想面对如今的情况,他也可以给她一些时间想清楚。
手臂从莹白脖颈间轻轻抽离,马尔基西奥为图南掖好被角,翻身下床,去了洗手间,哗啦啦的水声响起。
图南心里七上八下。
过了不知道多久,门吱呀了一声,图南攥住被子悄悄拉下一条缝,发现马尔基西奥关上门离开,悄悄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