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雨天,她爸爸没来接你?”
“死掉了。”
铁华慕然一惊,紧接着道:“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,吸毒吸死的。”女人语气冰冷,带着万分的恼怒。
铁华心里一凉,后脊梁骨似乎冒汗了。
“欠了几十万的债,哎……”女人似乎不想多说,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又有些忍不住,“如果不是为了我女儿,我宁愿去死。”
铁华吸了口气,“你做什么工作?”
“银行。”
铁华点点头,“还不错。”
“是吗?我是搞保洁的,扫厕所!”女人带着自嘲说。
铁华心里莫名一酸,“是刚才那家华夏银行吗?”
女人点点头,“嗯。”
铁华不在言语了,眼看着五道口到了,里面的胡同很小,奥德赛开不进去,铁华看看时间,已经九点多了,今晚可能要耽误工作,不过已经送到了这里,不如送她回家,这段路经常发生抢劫。
女人撑着大伞,铁华将女儿抱了起来,道路泥泞,走到女人家的时候,两人都踩了一脚的泥,裤腿也湿了,大雨变成了中雨。
“要不要进去坐坐?”女人说。
铁华看了一眼,这是一栋普通带院落的民宅,想了想,“算了,我还有事。”
“哦,那谢谢你。”女人说,将女儿从铁华怀里抱了过来。
铁华点点头,“哦,对了,能知道你的名字吗?”
“曾柔。”
“哦,谢谢。”铁华说。
女人望着铁华,“你呢?”
“我?铁华!那……再会。”
“嗯,你路上小心点。”
“好。”
短暂的告别,两人说了将近一分钟,铁华转过身,撑着大黑伞快步离开了,上了奥德赛车里,发动车辆,加速朝老地方东郊铁路涵洞飞驰。
耳边还是那首《恋曲1990》,铁华心事飘远。
十年前,铁华是个不知不扣的赌徒,耗尽了家财用了五年的时间,跟高人学了几招赌术,曾经在葡京、金沙几大赌场赢过千万,被道上的人盯上了,约他在葡京一战,输了,铁华自废双手,赢了,有三千万。
妻子、女儿被挟持,铁华无路可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