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闸首分水闸成了道路,上面铺的钢板,“共矢公平,强毋凌弱,福毋欺贫,不独命脉”石匾埋在碎石下。
原来掘进队长赵亮和李黎平商量,闸首分水闸也是六百年水文古迹,拆毁可惜。
于是就用沙子、碎石、水泥配比的三合土,用装载机填满渠道,然后用压路机碾实,铺上了二十毫米厚的钢板。
刘世雨走在闸首分水闸,渠道钢板上。
他心潮澎湃,“共矢公平,强毋凌弱,福毋欺贫,不独命脉”石匾,那可是西河县水务局的脸面。
水务局从局长到各科室,没有哪一个人关心石匾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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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明水务局很多员工,根本不关心自己的使命?
二道梁渠道修缮还没有着落,善始者实繁,可终者盖寡。
我命由我不由天,还丹成金亿万年。
可钱掌握在人家手里,做一个尸位素餐,蝇营狗苟的大坝水管站站长。
还是在位期间,苦心孤诣,修缮渠道,共矢公平,调解村民之间的纷争。
这样就断了下面一些人的财路,挡人财路者,如同杀人父母。
那些人表面上恭维他,实际心里恨他,阻人前途者更甚于杀人父母。
刘世雨是一个困苦的人,他也是幸运的,与战友共赴山河,参加边疆防御战。
他活着回来了,退伍后分配到西小河水库管理处泄洪闸,做一个闸板工。
后被南山处长慧眼识才,用力托举他。
然后就是翻越雪山,充满艰辛的勘探之路。
最后幸运地找到一个好单位,他是草原上一只流浪雄狮,闯入狮群,一名外来者,必定要同狮王争斗。
他被同僚挤兑,好不容易一个位置腾挪出来,管理员余得先、会计赵雷、水管员张宽,也在寻找着最佳位置。
管理员余得先虚伪,自己当水管站长又不愿说出来,他如躲在暗处的鬣狗,他在寻找机会。
原水管员张宽猥琐,别看他现在夹着尾巴做人,一旦时机成熟,也会反咬你一口。
不出声的狗才咬人。
保管谭小莉贪小便宜,待在家里拿工资。
会计赵雷在观望,看你刘站长怎么处理谭小莉?
唯有水管员杨文海,护渠工薛长河是做事的人。
一个单位都是利益的取舍,大坝水管站就是这样。
水管站长是个肥缺,可你在水务局得有人罩着,护着。
大坝村金黄色白杨树下,老孟的羊群沐浴在黄色的霞光中,羊群呼吸祁连山下的空气。
这群羊刘世雨有支配权,名义上是大坝水管站的,也仅仅是一个名义,但羯羊不是刘世雨的私有财产。
祁连山雪水孕育的石羊河,出窟窿峡峪口后,沿着大黄沟流淌。
小股溪流则渗透到地下,滋养生命的一汩清澈山泉水,本应属于大坝村的。
溪流被隐权力截流,被权力熏染下的清泉,浇灌水管站油菜花。
金黄色油菜花,在太阳映衬下,在荒漠中是一道风景线。
虽然大坝水管站长威风八面,也被人家牵着鼻子走。
他也不过是油菜花海下,驱赶鸟类的稻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