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两人可以平等说话了,慧儿看到盈盈秋水中的他,有一种疏离感,那是刘世雨吗?
你快放闸啊,慧儿身体不由自主在流动,她就要跌入穿山破壁漩涡里。
奔腾不息的西小河,慧儿跌入窟窿峡,峪口漩涡。
她呛了一口水,头撞在石壁上。
她就要死了,此时湍急的水流却柔情依依,西小河静静地流淌着。
岸边开满蓝色的马莲花。
慧儿的灵魂飘在空中,她的躯体,双手捧着马莲花,献给了刘世雨。
刘世雨愤怒的把马莲花洒在河中,飘落在慧儿躯体边。
慧儿自由了,像雪山上飘着的云。
春天的马莲花在草原上湛蓝,一簇簇马莲花把大坝村铺成紫色的原野,绿色叶子里钻出紫色的花瓣。
突然西小河消失了,慧儿像一条死鱼搁置在干涸的二道梁沙滩上,她就这样死了吗?
给她一条河流吧。
那首情诗她还记得:路漫漫,
永恒却和我们挨近
一切都很明白
爱情就一个
她在这首情诗写下最后一句话:“大山里没有爱情。”
刘世雨是一个表面平静的人,内心却流淌着一条大河。
当她死后,你就把慧儿埋在二道梁沙滩,在慧儿的坟头捧一束马莲花。
慧儿的马莲花,属于她的世界,她爱那蓝色的花瓣,恰似一串串融化的雪水溪流·····
她高喊着:“大坝村你为什么那么贫穷?”
你的美丽不属于慧儿,属于雪山,我和哥哥在大坝村怎么生活?”
高亢圆润的女声随风而去,听起来有一丝悲切,家乡虽好也留不住她,家乡的魅力让她怦然心动。
她微微颤颤走到花丛中,又摘下几朵蓝幽幽的马莲花捧在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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慧儿捧着马莲花,宛如一只蝴蝶飞舞在草原上。
草原上一片碧绿,野鸭在马莲泉嬉戏,流动着泉水太阳光折射下波光粼粼,手捧一束马莲花的慧儿。
流动的泉水,嬉戏的野鸭,泉边紫色的马莲花,在蓝天映衬下构成瞬间的美。
这只是一个幻觉而已,大坝村容不下她的身躯,她能走多远。
只是大坝村离省城太遥远,妈妈用尽洪荒之力托起她,她也仅仅是一名大学生。
慧儿被妈妈摇醒了,这么大的人了还尿床了,也不害臊。
郑寡妇是一个明事理的人,慧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的恐惧。“妈,我怕上不起学”。
今年油菜花纯收入元,过几天把欠下的三千元债还给你舅。
“怕什么,考不上大学回来种地,也有十亩油菜花,种地的农民也是人,日子也得过。”
郑寡妇一边安慰慧儿,一边把炕上的被褥挪下来,故意又洒了几杯子水,晾在院子里。
她在慧儿手里塞了两千元钱,“这是学费,回去上学去。”
郑雪慧骑着自行车,行驶在县城的路上,她又胡思乱想,不知又想起那个疯子说的话:“我们要忠于自己的成长,忠于自己走过的路,因为它们拼凑成自己,才是独一无二。”
郑雪慧被失学的恐惧笼罩在心中,就连睡觉也是在梦魇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