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很好,哥哥很喜欢……只是,真儿要老老实实告诉哥哥——”
他故意在这里停顿,和她隔着铜镜对视,捕捉她迷离而柔郁的眼神,锁住。
“是不是有求于我,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每一个字,他都说得字正腔圆。
因为,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他放手一搏的心虚和仓皇。那一瞬,他幻想她亲口告诉他她就是萧月音,幻想他坚持了许久的隐忍,终于拨云见月、得到他最想要的结果。
他贪心,全是因为她。
是她让他这般疯狂的。
要她来说,他想听她来说,他偏等她来说。
而听到裴彦苏这样问,萧月音的心快要跳出来了。
铜镜里男人俊朗的面容,因为这突然郑重其事的疑问而多了几分冷肃,冷到快要将她周身的热意驱散,将她拉入无尽无底的深渊。
她要说吗?她敢说吗?
她明明只是因为吃了点小醋,想要给他一个小小的、准备充足的惊喜而已。
她瞒着他,她有太多事瞒着他,就算是现在要说,又该从何说起?
萧月音樱唇微张,像是僵住,根本动弹不能。
而这相对凝滞的时光里,男人的耐性耗尽,撩开衣摆,另一只掌攥住她环绕着银铃的位置。
“不说,是没有,还是不敢说?”裴彦苏的话语和欺入一样,几乎咬牙切齿。
萧月音的上下顾此失彼,只能抓住面前铜镜精致的雕花边缘,把它当做她的救命稻草。她头上的发髻原本就因为方才的舞蹈而略微散乱,如今这猛然一动,更有几缕青丝垂落,粘在她满是香腻汗津的雪肤上。
她半惶半恼,又快要支撑不住了。
又是这样……怎么又是这样?
上次在直沽那海边的窗前他便为所欲为,今日她分明没有做错任何事,却还是换来他如此对待。
而上一次她的赧然来自可能被旁人听见瞧见的担忧,这一次,又变成了源自对随时可以抬眼瞧见的那些肆狂画面,无穷无尽的耻。
“你、你怎么这么喜欢,”萧月音紧紧闭上杏眸,强行被压住的不止泪水,还有要被他逼出来的答案,“这么喜欢后面……”
束匈的系带也在后面,她说话时,他随手便将它松开了。
松开却不解,火红便只能下滑,难以坠落。
他不回答她的问题,就像她也不回答他的问题一样,两个人的动作举止亲密至极,嘴上却都不肯让步半分。
萧月音再也受不住,在他沖幢的间隙,突然挣脱了他。
转身抱住草原上最为悍猛的大狼狗,踮起了脚尖。
亲眼见男人的面容,比在镜中所见要复杂得多,横穿眉骨的刺青隐隐含着怒意,墨绿色的瞳孔却又冷倨如寒冰。
她学着他,柔荑扣住他紧绷的下颌,主动堵住他的薄唇。
这个动作在他昏迷的那些时日里她做过许多次,最近她却生疏了不少。
裴彦苏闻到了她口中的丝丝酒气。
原来她是因为醉了,才会这样引他诱他吗?
而即使难得饮了酒,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?
是不愿意,还是没有胆量?
有胆量这样勾,引他没有胆量说实话?
她到底是爱他还是怕他,又或者她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,准备随时随地冒出来,让他措手不及?
这样的念头令他失望,令他沮丧。
到底是他想多了,到底是他自作多情。
“小妖精,今晚是不是不想睡了?”他掐住她的后颈,强行拉开她的亲吻。
既然谁也不愿回答对方的问题,那只能用别的方式来解决争端了。
裴彦苏将怀中的妻子再次翻转,让她再次直面铜镜,死死扣住不让她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