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惜造化弄人,我小心翼翼捧出真心,卻所托非人。”江景辭幽幽的語氣中夾雜著嘲諷和不甘。
溫瀾聽得心虛,把頭垂得很低。
十多分鐘后,車子駛入秋水臺。
當溫瀾抱著泱泱走進江宅一樓的客廳,才驚詫地發現小桐竟然也在!
小桐滿臉淚痕,被一個溫瀾沒見過的保姆抱著。
“沈毅急著回上京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排小桐。我就把小桐接了過來,讓兩個孩子做個伴也不錯。”江景辭說話的時候已脫掉外套,解開襯衫的袖口。
“謝簡寧躲起來了,短時間內是不會見沈毅和小桐的。”溫瀾無奈地說。
她暗暗納悶,究竟是從什么時候起,江景辭和沈毅的交情已經好到了這個地步?
“就算情情愛愛里沒有是非對錯,卻單單可憐了孩子,還這么小。”江景辭語重心長地嘆了聲,看了眼抱著小桐的保姆,“喝奶了么?”
“他一直哭,我拿著奶瓶喂了十幾次,他才喝了十幾毫升。江先生不知道,剛剛他都喘不過氣來了!”保姆也是滿臉心疼,“這么小的孩子忽然就斷了母乳,真是太殘忍了。”
溫瀾感覺到泱泱已經睡熟了,忙輕手輕腳走進嬰兒房。
剛準備把泱泱放下,她就啊啊呀呀哭起來,接著又咳了好幾聲。
溫瀾索性抱著她坐到一張椅子上,輕輕哄起來。
“泱泱平時很抵觸陌生人,但不知為什么,對你特別的親。”不知何時,穿著灰色真絲家居服的江景辭已站到門口,把手中的托盤放到小幾上。
她掃了眼托盤上正冒著熱氣的瓷杯,已聞到一股淡淡的果香。
“剛煮好的果茶,是你最喜歡的口味。”江景辭的尾音中染了毫不掩飾的討好。
“謝謝。”她被江景辭深情的目光灼得抬不起頭來,忙扯起一個話題,“小桐晚上住哪兒?”
“在對面的房間,沈毅臨走之前,已經讓人把吃穿用度備齊,保姆也是他請的。”江景辭后背倚在置物柜上,雙手抱懷,“我剛在手機上下了單,待會兒一起吃晚飯。”
“我吃過了。”她扯謊。
“這個點才下班,吃過飯才怪。”江景辭故意看了眼墻上的掛表,“你不用刻意躲我,我現在只把你當普通朋友。等江冠中考結束,我就準備去相親了。”
聽到這兒,溫瀾竟莫名擔心起泱泱來,“希望你能找個真正接納泱泱的溫柔女人。”
“無論多溫柔的女人,都不會接納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。”江景辭唇角浮起一抹苦澀。
溫瀾語塞。
因為她找不到任何勸慰江景辭的理由。
她抱著泱泱坐在椅子上,江景辭站在她對面,兩人就這么沉默下來。
“等周翹出院,你還回臨城么?”江景辭忽然問道。
她愣了愣,“應該會回去的。”
“想沒想過,你回了臨城謝宴聲怎么辦?”江景辭問出一個很犀利的問題。
“我去哪兒和他沒有任何關系。”無論和謝宴聲是分是和,她都不會向江景辭交底。
“他有妻有子還惦記著你,你應該很感動才是。”江景辭滿眼不屑,“就是不知道,他有沒有本事擺脫和安臻的婚姻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