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急促的脚步声顺着峡谷传来。
几个蛮牛族战士连滚带爬冲上城墙,领头那人手里攥着支带血的弓箭——箭杆上还滴落着暗红血珠,在月光下凝成诡异的黑色。
"战争首领!"那人单膝跪地,胸口剧烈起伏,"崖谷两侧发现大批雨族人!咱们有两个兄弟攀爬藤蔓回撤时,被这种飞来的武器。。。当场射死!"他颤抖着将弓箭呈上,箭尾还缠着几缕破碎的麻布。
苍军接过弓箭,指腹抚过刻着雨族雨字的箭杆,突然发出一声苦笑:"哎。。。咱们就是缺这种能能飞行的武器。"
烈风凑过来盯着染血的箭头,喉结滚动:"苍军,看这架势,雨族人今夜。。。是有备而来。他们怕是要从两边山崖开始进攻了!"
苍军抬头,负手望着下方队列严整的雨族战士,月光勾勒出他下颌紧绷的线条,良久后说道:"他们应该是从战士里挑出的精锐,能从山崖攀爬下来的人,数量应该不会太多。"
说罢,苍军突然转身,冲远处站立的铜牛喝道:"铜牛!你带300人,守住左边山崖几个落脚处!一个点都不许丢!"
又转向飞鹰,眼神如刀:"你带300人守右边山崖,见到雨族精锐露头,标枪伺候,一个不留!"
铜牛与飞鹰轰然应命,脚步声震得城墙簌簌落土。
烈风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,眉头拧成疙瘩:"为何只派这点人手?万一他们倾巢而出。。。。。。"
"住口!"苍军猛地抬手打断,山羊胡因用力晃动,"雨族人完全不可能大批从山崖下来,能落脚点也就那么几个,咱们的命门在峡谷!若把主力调离城墙,让雨族人趁机突破,才是真正的末日!"
他的目光扫过城墙裂缝外的夜色,声音压得极低:"记住——这峡谷,比咱们的命都重要。"
烈风苦笑地摇了摇头,跟在苍军身后,学着他负手而立,居高临下地望向城墙下。
此刻的我正盯着城头的一举一动,身旁石突然重重抹了把络腮胡,粗粝的嗓音带着警觉:“族长,看!他们有动静了!”
月光在夯土墙上投下斑驳阴影,确实有零星蛮牛族战士顺着木梯退下,但相较于城墙上黑压压的大军,这点动静实在微不足道。
我攥紧腰间骨刀,喉间溢出一声苦笑,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霜花:“他们只派了少量兵力守峡谷底,看来这峭壁从上到下地势险峻,没那么简单。”
这时森快步走过来:“雨族首领,两边山崖全是尖石头,上下去一趟得耗光力气,难啊!”
我无奈摆手,喉咙发苦。折腾半天,这疑兵计算是白费了,苍军根本不上当。
夜负手而立,目光死死盯着城墙,摇头道:“族长,未必。只要两侧稻草人摆出大军压境的架势,苍军难保不会上钩。”
话音未落,乾握紧青铜剑冲了上来,:“族长!让俺带几十个兄弟顺着藤蔓摸下去!”他喉结剧烈滚动,看着此刻城墙下两具尚未收回的战士尸体,眼眶瞬间通红。
我摩挲着剑柄上的齿纹,沉思良久,最终还是摇头:“不行。几百人协同作战或许还有机会,你带几个人下去,不过是白白送死。”
转头看向夜,语气冷得像淬了冰:“传令全军,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许踏入峡谷半步!”
夜冲传令兵一努嘴,“去吧”。
两团火把迅速朝着两侧山崖奔去。
浓墨般的夜色已经浸透了整个峡谷,山风裹着沙砾打得人睁不开眼。
随着夜幕彻底笼罩大地,两侧山崖每隔六七百米便燃起篝火。
熊熊火光冲天而起,将上千个稻草人照得纤毫毕现。
战士们特意将狼皮披风系得飞扬,夜风呼啸而过,披风猎猎作响,远远望去,宛如两队身披战甲、整装待发的精锐部队。
那飘动的衣角与跃动的火焰交织,在岩壁上映出重重叠叠的影子,仿佛有千军万马蛰伏在黑暗之中,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冲杀而下。
两侧传令兵如离弦之箭,转眼将命令带到。
坤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巨石上,石粉簌簌而落,
八,卦抓起地上的藤蔓狠狠甩向岩壁,碎屑飞溅。二人面色阴沉,胸腔剧烈起伏,沉默着将指令层层传递,周围战士们虽神色不甘,却也只能按捺下心中躁动
。
峡谷底部,铜牛和飞鹰领着三百余名蛮牛族战士,在几处能攀爬峡谷的要点来回巡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