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臣有这样一个想法。”许久,秦战天依旧低着头,开口说道:“殿下毕竟年幼,很多方面都还不成熟,不如陛下仿效古制,将临溪王立为摄政王如何?”
“唔……”武烈陛下眉头微皱说道:“古时立摄政王,大多都是因为皇子年幼,根本无法理政,不得不如此去做,而且皇子亲政之后,十有**,都会有一场纷争大祸。如今无夜早已成年,难道还要立摄政王吗?”
秦战天听到武烈陛下这样的话,心中已知道了他的心思,自己是说不动这一位迟暮君王的。
实际上也是如此,自从秦战天倒向临溪王一边之后,这一对君臣已是出现了隔阂,两人在朝堂上,几乎都没有对话了。
可以说,如果今天秦战天不出手相救,坐看武烈陛下与无夜太子死于人魔殿的埋骨之地,临溪王反而可以名正言顺地取得大位。
但是出于职责或本心,秦战天还是义无反顾地出手了。
他以命相博,换来武烈陛下与无夜太子的生还,却反而要给圣天王朝带来一场大祸吗?
常言道,话不投机半句多,既然武烈陛下与秦战天说不到一起去,接下来的君臣寒暄,也就变得形同嚼蜡了。
秦战天走后,武烈陛下的脸色愈发不好了。
“秦战天……好一个秦战天!”这位天州君王一边咳嗽着,一边怒然说道:“一身又臭又硬的骨头,答应了武炎,就不能反悔吗?我们的君臣之谊,就抵不上他儿子与武炎家的一纸婚约吗?咳咳咳……”
无夜太子一边轻轻拍着武烈陛下的背,为他止咳,一边劝道:“父皇,不要气伤了身体。这件事情,的确是强求不得的。”
“只要他同意辅佐你,朕立刻可以将月香公主赐魂给他的儿子,咳咳……谁知他这般不识好歹!”武烈陛下一说,无夜太子的眉头立刻微微皱了起来。
年方十六的月香公主,无夜太子的妹子,差点就被这一对父兄给卖了两次,无夜太子要把她许配给秦孤月,武烈陛下更搞笑,直接要把她许配给十三岁的秦傲风。
这是做什么孽啊!
就在这时,行宫外突然传来了吵闹的声音。
行宫外的太监慌慌忙忙跑了进来,趴在地上,大声说道:“不好了,陛下,临溪王请求觐见,奴才们说陛下龙体有恙,不便觐见,谁知临溪王竟说,就是来探病的,直接闯进来了,奴才……奴才拦不住他啊!”
就在那太监说话的时候,只见一袭金织飞龙袍的中年男子已是跨进门槛,到了行宫之内武烈陛下的寝宫里。
跟在他身后的竟还有一名身穿暗红铠甲的武士,周身都套在铠甲之中,只留出一对眼睛,虽然没有带兵器,但仅仅是他站在这里,感觉竟是如一把沾血的魔刀,让人不寒而栗。
这铠甲代表,他是一名临溪王府铁血卫的高手。
有这一尊高手在侧,能拦得住临溪王,不让他擅闯行宫,反倒是奇怪了。
临溪王踏进门槛里,看到武烈陛下面如金纸,竟真的卧在床榻之上,脸上那仅存的最后一点恭敬,顿时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笑,心道:“人魔殿果然不曾失手,还好这秦战天没有坏我的大事,武烈你活不了几天了!”
临溪王敛起自己的笑意,看着面前的哥哥,倨傲道:“皇兄,听说你龙体有恙,作为弟弟的我,非常着急,怎奈何这几个狗奴才偏偏不让我进门,你看如何处置?”
这一句话俨然有向武烈陛下逼宫的味道了。
很显然,这几个太监不过是杀鸡给猴看,或者说只是临溪王的投石问路,看看武烈陛下对于自己的态度,究竟如何。
武烈陛下看了那太监一眼,只见这个行宫里的理事太监,不过是临时抽调过来的,平时连圣颜都看不到一面,这一次跟随武烈陛下的太监宫女尽数遇害,才摊上他们来照料武烈陛下。原本以为是一件美差,谁知竟遇到这样的事情。
“拉下去斩了!”武烈陛下的声音不大,却是铿锵有力!
“不必拉下去了!”临溪王转过身来,对着身后的铁血卫高手抬起手比划了一下,那高手顿时会意。
“陛下饶……”那太监“饶命”两个字还没说完,只见那高手隔空一道手刀,直接将那名太监的首级削了下来!
临溪王圣武炎则是直接在一旁的镶金白玉椅上坐了下来,遥遥与龙榻上的武烈陛下相对。
无夜太子看到这一幕,心中不禁狂颤:“临溪王已经霸道到这样的程度了吗?居然敢当着父皇的面杀人!难道是在威胁父皇吗?”
倒是武烈陛下脸色不变,看着面前的临溪王笑了笑说道:“本来还想叫无夜去请你过来的,武炎,你来了正好,朕与你这对兄弟俩,也好几十年没有好好聊一聊了。”
“是啊,皇兄,我这次来,也是很想和你聊一聊。”临溪王皮笑不肉不笑,带着一股阴森森的感觉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