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成婶安排的早饭后,李贞儿带着契约书,独自一人离开了山庄。
她穿着一身朴素的淡青色长裙,头戴垂着青纱的斗笠,步行往山庄外的农户们家走去。
清早的太阳光,将她的身影,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色。
李贞儿走在那金色里,美得如梦如幻。
韦季衡坐着马车,看着前方那似为熟悉的身影,半晌挪不开眼。
他认出了她,正是那个骆姓农家汉子娶的女人。
没想到,竟然在这里遇到她了。
韦季衡按耐不住激动,挑了帘子,喊着李贞儿,“那位娘子?请留步。”
李贞儿听到身后熟悉但恶心的声音,唇角轻轻一勾,并没有回头,而是自顾自的走着,她冷笑道,“陌生男子,不便攀谈。“
说完,她转身走向了一条小的岔道。
韦季衡坐的是马车,
李贞儿走的是一条田间小路,只适合过独轮车,可走不了马车。
韦季衡见她走进了小路,恼恨得命车夫停下车来。
他挑了帘子,朝李贞儿追了上去,”娘子请留步。“
李贞儿的目光,只淡淡往身后瞥去一眼,无声讽笑一声,并没有回头,依旧走着自己的路。
田间的小路,虽然不平坦,虽然窄小,但从小走惯山路爬过山采过药的李贞儿,却走得如走平地。
韦季衡可就惨了。
他喊李贞儿,李贞儿不理会他,他只得小跑着追着,但他哪里追得上?
刚开始,李贞儿只甩开他十来步远,渐渐地,变成了五六十步,再是百来步远。
再后来,李贞儿拐进了另一条田间小路,身影都看不见了。
韦季衡追李贞儿,却追得狼狈不堪。
他从田埂上摔了下去,将自己的白袍子摔得脏了,沾了一身地湿泥。
李贞儿走的是一条稻田间的小路。
虽然稻子已割,但两边的田里,仍旧有不少积水。
韦季衡从小虽然过得清贫,但却是书呆子,从没有做过体力活,更没有走过这等山路,他一向秉承读山人要私文,将来是要做官的,哪里会来田间地头?
才追着李贞儿跑了十来步,他就摔了三跤。
韦季衡不追了。